同一个耶稣

　　在以色列，每隔五十年就是禧年，这是自由与安息的一年。这一年，人们要取消债务、释放奴隶，百姓和土地都要休息：不必播种也不必收割。这是预尝圣经中对普世未来的盼望：在将来，我们一切的债务都要取消，我们要挣脱奴役和束缚，邪恶终结，温柔人将承受地土。

　　禧年是这样的：「你要计算七个安息年，就是七七年。这便为你成了七个安息年，共是四十九年。当年七月初十日，你要大发角声，这日就是赎罪日，要在遍地发出角声。第五十年，你们要当作圣年，在遍地给一切的居民宣告自由。这年必为你们的禧年，各人要归自己的产业，各归本家」（利未记25：8-10）。

　　因此，大祭司会献赎罪祭，那就是和平纪元的序幕。他要将献祭的血带进至圣所，将之洒在施恩座上。完成这一切后，他要退后证明这一切的完成，然后角声就要想起，宣告全地进入安息。任何读新约的人，都会觉得听来耳熟：角声的响起，宣告万物得赎的目标（哥林多前书15：52；帖撒罗尼迦前书4：16）。确实当听起来耳熟，因为大祭司进入至圣所指向基督的升天，大祭司的回归也指向基督的复临。尤其是禧年：献上赎罪祭，他回来，角声响起，禧年开始。

　　关于大祭司归来的一点细节，带来了巨大的安慰：步入至圣所的那个人，跟走出来的是同一个人。这如天使对张望的门徒预言：「这离开你们被接升天的耶稣，你们见他怎样往天上去，他还要怎样来」（使徒行传1：11）。当角声响起，全地的审判主出现时，我们要看到我们的长兄，那位为救赎我们而死的出现。海德堡要理问答非常直接地论及这一点，问：「基督『将来必从那里降临，审判活人死人』，这对你有什么安慰？」（其表述就相当有力，不是问「这个念头有多吓人？」而是「对你有什么安慰？」）。对于一切信靠他的人来说，正确答案无疑是：「好使我在诸般的忧愁和逼迫中，能举起头来，仰望那位从前向神的审判，为我献上自己的一位，他除去我一切的咒诅，他还要从天上再来作审判的主；他要将他的和我的仇敌都丢在永远的定罪中，却要把我和一切选民带到他那里，带到天上的快乐和荣耀里。」

　　这些话表达了改革宗神学的精神。中世纪罗马天主教教导，你在神面前必须有自己的功德，这使得人们对于基督再来没有感到丝毫安慰。只需看中世纪末日审判的壁画——赤身露体的死人被怪异的恶魔抓住，被迫落到地狱的烈火中，你就可感受到基督再来所带来的恐惧。天主教的葬礼上吟唱的《末日经》中有这样的话：「忿怒的大日，世界将成为灼烧的炭……我这罪人该说什么？我可恳求怎样的庇护？连义人也仅仅得救。威严的主啊……那一日不要松开我的手……我的祷告不配，但你是良善的神，请恩慈待我，免得我进入永火。」

　　当然，如果基督并不与我们合一，如果他离开我们，与我们断绝联合，让我自己去赢得自己的命运，那我的确当这样看待那一日，否则就是傲慢的狂想了。但假如基督是我们的先驱、我们的头，是去为新娘预备住处的新郎，那么那一日就不再是毁灭日，而是马丁路德所称为的「最喜乐的最后一日」。因为基督在荣耀里，他的百姓也必定与他一样，这是斩钉截铁的。头离开身体不可能有荣耀，新郎不会自私克扣自己所拥有的。基督徒因此可以充满信心地期盼那一日，那一日我们会唱：「我们要欢喜快乐，将荣耀归给他。因为羔羊婚娶的时候到了」（启示录19：7）。审判全地的主，是为我们流血舍命的主。

　　羔羊是城中的灯

　　他是我们一切盼望的中心和泉源。诚然，任何偏离这一焦点或本质的盼望，本质上都不是基督教。我们祈求「你的国降临」，渴望罪的奴役和毁坏最终结束；但教会盼望的核心是新娘要面对面与新郎同在（启示录22：17）。神应许的中心是：「我要住在他们中间」（参利未记26：12；以西结书37：27；哥林多后书6：16；启示录21：3）。基督徒是那些渴慕「等候所盼望的福，并等候至大的神，和我们救主耶稣基督的荣耀显现」（提多书2：13；参帖撒罗尼迦前书1：10）的人。我们呼求「主耶稣啊，我愿你来！」（哥林多前书16：22；启示录22：20）,因为没有他的天堂不是天堂。

　　这并不表示，耶稣将是唯一要紧的事，就好像最终战胜邪恶以及我们的身体复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耶稣的重要性在于他是新天新地中一切其他祝福的源头。他是驱散黑暗的光，是战胜死亡的生命，「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歌罗西书1：18）。但我们正是因为以他为焦点，才能享受他所带来的祝福。我们发现自己被更新，脱离罪恶，身体也变得完美，变得像他，因为我们要面对面看见他（约翰一书3：2）。然后被造界将「脱离败坏的辖制，得享神儿女自由的荣耀」（罗马书8：21）。个体的更新和宇宙的更新，皆是因为耶稣居于首位，万膝都要跪拜他。如今，罪扭曲了万物，而耶稣会使万物恢复本该有的样子。

　　寒冬之后的荣耀夏日

　　诗篇98非常显著地论及被造界的更新和秩序恢复：
　　「全地都要向耶和华欢乐。要发起大声欢呼歌颂。
　　要用琴歌颂耶和华，用琴和诗歌的声音歌颂他。
　　用号和角声，在大君王耶和华面前欢呼。
　　愿海和其中所充满的澎湃。
　　世界和住在其间的，也要发声。
　　愿大水拍手。
　　愿诸山在耶和华面前一同欢呼。
　　因为他来，要审判遍地。
　　他要按公义审判世界，按公正审判万民」（4-9节）。

　　全地欢呼喜乐，因为他要来审判世界！为什么？因为如我们在他第一次降临中所见，他的审判截然不同，全然公正而良善。他的审判关乎驱除罪恶、邪恶和不义。今天，受造界在我们罪的重担下劳苦叹息，背负着罪所带来的死亡与残酷，但耶稣的审判却意味着自由和释放。

　　就像约书亚带领百姓进入应许之地之前的情形。迦南人的罪恶满盈，甚至将自己的儿女焚烧献祭给他们的偶像，使得那片土地把他们吐出来（利未记18：25）。耶利哥的角声意味着审判也是拯救的来临：犯罪者要被移除，以便土地得医治，神的子民可以继承为业。我们的耶稣也是真正的约书亚（「耶稣」在是希伯来名约书亚的希腊文形式），他要为他的子民洁净全地。这也是为什么受造物迫切盼望那日的来临，因为他的审判不是要摧毁曾经被称为好的受造界，而是要毁坏其中的一切邪恶，以便被造界可以更新。这对于一切作恶的人而言是噩耗，但对于那些拥抱耶稣的人而言，确实纯粹的喜讯。

　　圣经用以表示基督审判之美善的主要意象，是光与夜的对质。起初，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然后我们得知，不是「有早晨，有晚上」，而是「有晚上，然后有早晨」。

　　因此，每一日都见证了宏观现实，光会在黑暗之后到来，击败黑暗（因着用午夜到午夜来计算一天的周期，而非从黄昏到黄昏，导致这一功课不再明显）。约翰形容道说：「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翰福音1：5）。

　　实际上，这审判已经在神的家开始了，是由那些在基督里的人开始。如今，光开始驱散我们罪的黑夜，因为「那吩咐光从黑暗里照出来的神，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神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哥林多后书4：6）。这实在是仁慈的审判！我们属鬼魔的黑暗已经被基督的光驱散，这一切会在新耶路撒冷永恒的盛夏中达到顶峰，那时世界的光要驱散一切的黑暗：「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用灯光日光。因为主神要光照他们。他们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启示录22：5）。

　　狮子羔羊

　　也许关于基督的审判，比起他的良善，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审判所行使的主权的性质。这在启示录中一再表述出来。我们得知有一位献祭的羔羊是得胜的，有审判的权柄。他有能力打开决定命运的书卷，审判世界，「因为你曾被杀，用自己的血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中买了人来，叫他们归于神」（启示录5：9）。这不是随便说说的话，约翰明确要我们知道，羔羊的能力其性质是舍己和自我牺牲的，他很少偏离这一主题。羔羊是透过他的舍己来征服与得胜。

　　将羔羊与启示录中其他吸引人们敬拜的对象作对比，会发现其鲜明差异。例如，大红龙与羔羊一样，也大有能力，带着冠冕，还有许多角。但它与羔羊不同的是，他只想要吞吃（12：4）。羔羊为人舍命，龙却想置人于死地。羔羊献出生命，龙吞吃生命。或是思想启示录13章里的兽，它在方方面面都是羔羊拙劣的仿制品。有一个兽「似乎受了死伤。那死伤却医好了」（13：3）。受了死伤，却还活着，似与羔羊相似。另一个兽则被直接形容为「有两角如同羊羔，说话好像龙」（13：11）。正如神的能力透过羔羊运行，龙的能力也透过兽运行（13：2）。但这两种能力却截然不同：羔羊为神说话，兽说话敌挡神；羔羊从死里复活、赐人生命，兽从死伤中兴起，取人性命；羔羊战胜邪恶，兽攻击圣徒（13：7）。这是两种对于权力和审判截然相反的处理。

　　基督是全地的审判者，这个事实并不表示他的性情中有恶毒或可厌的一面，最终表现出来。它不会使我们对他的爱有所动摇，而是恰恰相反。羔羊震动全地的能力并不意味着那位罪人谦卑的朋友改变了性情，而是表明他的使命、性情和光都是得胜的。他的真理会驱散谎言，他的美丽驱散丑陋，他的良善驱散邪恶。羔羊一定得胜。

　　长兄的家

　　那一日，我们终将达成救恩的目标：我们将与他同在，我们会像他。那些以神为乐的人，将彻底得着心中所渴慕的。

　　如今，我们的「身子是基督的肢体……是圣灵的殿」（哥林多前书6：15，19）。我们的身体与灵魂都属于我们信实的救主，这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安慰。但我们是何等污秽而不足的圣殿啊！我们软弱，衰败，困惑，有罪。我们自然不再是罪的奴隶，但罪仍然残留，束缚和吸取我们的喜乐与自由。罪恶在偷窃，死亡在剥削，我们的身体疼痛，邪恶也在压制。这就是今日的景况。然而，到了那一日，我们就将最终从一切罪、死亡和邪恶的残余中得自由。圣灵如今使我们完全和美化的工作——即使我们像基督，到了那一日将完全成就。我们在基督里被拣选、呼召、称义和成圣，最终要完全分享他的荣耀。

　　许多基督徒都在暗中怀疑，永生将意味着变得不再那么人性化，不那么有趣，不那么鲜活。你的盼望与这种怀疑截然不同。不论是现在还是永恒，变得像基督，都意味着更加人性，而非相反。我们按着神的形象受造，将成为我们本当成为的样子，从萎缩到舒展，从弯曲变直，从蜷曲到绽放。

　　这意味着我们的身体也有盼望，对于有病的、残疾的、痛苦的人而言尤其是个好消息。老约伯因苦难而呼号：「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神。我自己要见他，亲眼要看他，并不像外人。我的心肠在我里面消灭了」（约伯记19：25-27）。正如基督的身体从坟墓里复活，成为新生命的初熟之果，我们也将一样。我们要「在他复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罗马书6：5），我们的身体将与他的一样，脱离堕落带来的一切影响。不再有瑕疵、皱纹、疼痛和死亡，当他再来，我们的身体要变得完美、灿烂、荣耀、有能力和不朽。正如他的身体一样。「我们却是天上的国民。并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稣基督，从天上降临。他要按着那能叫万有归服自己的大能，将我们这卑贱的身体改变形状，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腓立比书3：20-21）。然后，不仅我们的灵魂得赎，我们的身体也要得赎，我们将完全分享他的生命、他的统治，以及他击败死亡的胜利（哥林多前书15：35-58）。

　　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和分析的盼望。你可以眺望身体复活，看到脱离罪与死得自由，长时间定睛于这些盼望是好的！但我们很容易失去焦点，忘了是什么使得这些盼望非常荣耀。在一切改善之上，我们的盼望是与基督同在。约伯渴望新的肉体，以便他在其中能看见神。我们的盼望是像基督，像他美丽的性情，像他荣耀复活的身体，像他在父面前蒙爱。如果我们不能拥有基督、像基督，那么一切的永生和乐园，都不能使认识耶稣的人心灵满足。基督徒盼望的方方面面都因定睛于基督而更加灿烂。

　　世界的光

　　伟大的喜乐神学家约拿单.爱德华兹（Jonathan Edwards）认为，神设计夜空里的星星，是为了在受造界里象征神的子民，象征圣徒。乍一听可能有点奇怪，但爱德华兹举了许多圣经里关于星星的经文，证明这种关联并非空穴来风。创世记15：5中，主将亚伯兰「领……到外边，说，你向天观看，数算众星，能数得过来吗？又对他说，你的后裔将要如此。」亚伯兰的后裔就是他信心的儿女，要像繁星一样。这自然是在表达亚伯兰后裔之多（创世记22：17），在神的手中不可计数（启示录1：16），每一个的名字神都知道（诗篇147：4）。

　　然而还不止如此，旧约接着形容繁星为天上的军队，与神的百姓在地上的军队相对应（约书亚记5：14；士师记5：20）。在黑暗中照耀，布满天空。保罗希望他所爱的腓立比人「作神无瑕疵的儿女……显在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腓立比书2：15）。

　　如今，我们就像光在黑暗中闪烁。基督何时再来？但以理书12章说：
「那时，保佑你本国之民的天使长米迦勒必站起来，并且有大艰难，从有国以来直到此时，没有这样的。你本国的民中，凡名录在册上的，必得拯救。睡在尘埃中的，必有多人复醒。其中有得永生的，有受羞辱永远被憎恶的。智慧人必发光如同天上的光。那使多人归义的，必发光如星，直到永永远远」（1-3节）。

　　那一日，我们将如同世界的光：免于一切的黑暗，随着生命之光涌动，散发着爱与荣耀的光芒。

　　万物的更新

　　耶稣的再来不仅会带来神儿女身体和灵魂完全的成圣、美化与得荣耀，而且还有更多，多得多：「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众子显出来。因为受造之物服在虚空之下，不是自己愿意，乃是因那叫他如此的。但受造之物仍然指望脱离败坏的辖制，得享神儿女自由的荣耀」（罗马书8：19-21）。

　　如同起初一样：神发出他有能力的话语，透过道造出万物。这会再次上演：神要发出他的话，全宇宙都要更新。堕入黑暗的受造物，将被基督荣耀的光充满，分享神儿女的自由。天地都要被重塑而生机勃勃，那创造万有并托住万物的主，要除去一切混乱，重新修复他原初的作品。耶稣称之为「复兴的时候，人子坐在他荣耀的宝座上」（马太福音19：28）。保罗称之为神「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以弗所书1：10）。

　　在一个治理者、一个头底下，这使你想起亚当，亚当被告知：「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创世记1：28）。第一个被造的人要治理万物，一切都被放在他的脚下，在他与自己所治理的一切堕入黑暗之前，曾经有着宇宙的和平与和谐。如今，带着这样的后视，但以理书7章说：
「我在夜间的异象中观看，见有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得了权柄，荣耀，国度，使各方，各国，各族的人都事奉他。他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他的国必不败坏」（13-14节）。

　　当人子登上神的宝座，万物在他脚下，我们极其兴奋，因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创世记第一章里那无暇无疵的美，一切的平安与和谐，都要再次复苏绽放。不再有哭泣和哀嚎，羔羊要与狮子同卧，沙漠要像玫瑰开花，耕种的必接续收割的，大山要滴下甜酒。这一次，这位人子是一个忠心之人，他与亘古常在者有美好的关系，再次在乐园统治。只是他不像亚当，他的敬拜是灵里的敬拜，永远不会失败或被毁坏。

　　以撒.华兹（Isaac Watts）的经典赞美诗《普世欢腾》欢快地表达了这一景象：

　　「普世欢腾，救主下降
　　大地接她君王
　　惟愿众心预备地方
　　诸天万物歌唱
　　诸天万物歌唱
　　诸天，诸天万物歌唱

　　普世欢腾，主治万方
　　民众首当歌唱
　　沃野洪涛山石平原
　　响应歌声嘹亮
　　响应歌声嘹亮
　　响应，响应歌声嘹亮

　　罪恶忧愁不容再长
　　世途荆棘消亡
　　化诅为恩，无远弗届
　　到处主泽流长
　　到处主泽流长
　　到处，到处主泽流长」

　　创世记第三章中，紧接着堕落的咒诅，意味着生产之痛、婚姻的困境、辛苦的劳动、长满荆棘和蒺藜的大地。但他到来，使他的祝福流淌到这一切的痛苦中。人子修补了亚当所毁坏的一切，完全翻转了堕落的后果。

　　然而，这样的盼望会不会好得不像真的？我们能相信吗？我们周遭的世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会发生。多年来，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加和平、更少毁坏。但基督徒的信心不是基于环顾世界的光景，而是来自耶稣。信实的神是真理的神，他应许「神的应许，不论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哥林多后书1：20）。不仅如此，实际上，这一新创造已经开始了。他从死里复活，是首生的、初熟之果、新创造的头，他的复活已经开启了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和浪潮。

　　乐园复得，且更美善

　　但我的用词还是太过保守，我用了诸如「恢复」、「修复」这一类的词，它们不过是暗示着一种回归伊甸的盼望。未来当然会有乐园，好得足以让所有人羡慕。但耶稣比亚当更好。就如所罗门的时代比他父亲大卫的时代更加辉煌，人子的时代也比亚当的时代更加荣耀。末后的亚当远远胜过第一个亚当，因此他的统治也是如此。

　　亚当堕落之前，一切都很好，完全美善。但他不过是受造物，不是真正的儿子。他会犯错，他只有保罗所称为的「血气的身体」（哥林多前书15：44）。伊甸园里还有一棵需要规避的树，还有蛇的威胁。但基督却给我们更多，我们被收养为神的儿子，分享圣爱蒙福的生命。他毫无犯错的可能，永远忠心，如今也有一个荣耀、不朽的身体，已经生过死亡。保罗称之为「灵性的身体」（哥林多前书15：44），也是我们将拥有的身体。当他出现时，不再有威胁存在，只有生命树。与基督在一起，我们拥有了一个超越伊甸的盼望。

　　我们在约伯记中已经略窥一二。起初，约伯与神和谐相交，生活富饶，有万千的牛羊。「这人在东方人中就为至大」（约伯记1：3）。一切都与创世记第二章相似，「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创世记2：8）。然后，正如在创世记一样，约伯记中也出现了撒旦，约伯的乐园亦成了失乐园。当然，创世记与约伯记存在诸般不同，创世记的部分与罪和死有关，约伯记则与受苦有关。但共同点是值得关注的，因为它们让我们看到，约伯的故事也是全人类故事的缩影：从田园牧歌的乐园落入一个苦难的世界。

　　再看约伯记的末尾（雅各书5：11称之为「主给他的结局」【译注：或作「主的目的和旨意」】。撒旦企图让约伯背叛上帝，他失败了，而约伯被描述为神忠心受苦的仆人（42：7-8），被赐给「从前所有的两倍」（42：10）。起初约伯有七千只羊，最后有一万四千只羊。起初有三千头骆驼，最后有六千头骆驼。起初有五百只牛，最后有一千只牛。起初有五百头驴，最后有一千头驴。他的家庭也增加了一倍，他又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儿是全地最美丽的）。我们通常的年岁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而约伯又活了一百四十年。

　　约伯记这喜庆的结尾，让我们一尝那丰盛的结局。撒旦被击败，最后的亚当完全领受他的产业。那是一个双倍的时节，恩上加恩、福上加福。申命记21：17中，我们读到长子名分意味着双倍的产业——神儿女领受的正是这一名分，是与基督同享的长子名分。因此，以赛亚书中，耶和华的仆人宣告说：「主耶和华的灵在我身上。因为耶和华用膏膏我，叫我传好信息给谦卑的人，差遣我医好伤心的人，报告被掳的得释放，被囚的出监牢。你们必得加倍的好处，代替所受的羞辱。分中所得的喜乐，必代替所受的凌辱。在境内必得加倍的产业。永远之乐必归与你们」（以赛亚书61：1，7）。

　　长子永恒的喜乐与双倍的福分：这就是我们即将继承的产业！

　　基督在我身后，基督在我前面

　　我们这些神的儿女就像初熟之果里的种子一样，欢喜快乐地发现，我们自己完完全全被基督所环绕——过去、现在、将来都是：

　　过去：已经与他同死，我们的过去、我们的历史就是基督，而非失败。
　　现在：我们与他联合，如今分享他喜乐的生命和在父面前的地位。我们被他的灵充满，被塑造越来越像他。
　　将来：全地的审判主是我们信实的救主，当他显现，我们要与他同在，要像他一样，我们也会与他一同继承产业。

　　「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呢？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因为我深信无论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权的，是有能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高处的，是低处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的」（罗马书8：31，3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