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教会执行惩戒的原则
那么我们究竟该如何有所行动呢?除了我们当尽自己最大的本分去实践真理之外,如果自由派的份子们仍在教会中煽动混乱,他们就该受到教会的制裁。我在前一章中提到,教会的责任是要尽量保守自身的纯洁,作个基督忠贞不渝的新妇。在本书第一章中,我亦很详细地指出,自由神学家们,他们不能忠于圣经中的神,悖逆了永存之神。那么,我们这个在传统上以笃信圣经为信仰之基的基督教究竟相信什么呢?我们相信基督教所包含的并不是一个由种种教条堆积而成的真理,它更是灼热的真理;这是有关我们的永存之神,我们那位无极限且有位格之神的真理。自由主义却相反,它是悖逆的,是不忠实的,他们犯了属灵的淫乱,悖逆了圣洁的新郎。我们在此所牵涉的是个忠心的问题,我们不但该忠于我们的教条,我们还该忠于我们的圣经。此外,我们更该忠于我们圣洁的新郎,祂是无极限的,能与我们发生亲密的个人关系;祂是永远存在的,这与新派所说的那位不存在的神是回然不同的。 我们不但相信真理的存在,我们更相信我们已拥有真理。这个真理是有内容的,能藉着口语或文字表达出来,它更能由我们生活之中彰显出来,但最可贵的是我们可以与这个二十世纪的世界一同分享这个真理。如果我们拥有这样的一个真理,却不能将它实践出来,你想与我们同一世代的世人会把我们的信仰当真吗?我们年青的一代在大学的校园里,由社会学、心理学到哲学,所学到的都是相对论的学说,你想这些廿世纪的倔强青年会相信我们吗?他们的心被世界训练得何其刚硬不屈,在这样一个不相信真理会存在的世代里,你以为这些年青人会坦然接受他们上一辈的信仰吗?如果他们的父母不能自身去实践真理,不能用行为证实他们的信仰,这些年青人还会再相信自己的父母吗?
因此,今天教会中的真基督徒们当极力起来反对马虚汉(Marshall McLuhan)的「冷式交通」 (Cool Communication),这种冷式交通一向是自由神学家们所热衷的,我们相信「热式交通」(Hot Communication),只有在热式交通之中,我们才能寻见神学上以及圣经上所包含的真理。使用热式交通也是用来彰显神圣洁一面的一种方法。
我们相信有内容的热式交通。当我们这个世代对交通的方式愈来愈冷淡,人们对所交通的内容愈来愈不关心,而交通时所当应用到的理智也一再为人所忽视之际,我深信传统的基督教信仰仍该以强调其内容为主。内容!内容!更多的内容!在这一点上,我们等于与存在神学家们面对面的短兵相接。我们若真要谈论真理,我们的内容就必须与存在神学家们所谈的那些绝对相反。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该由教会里开始,将那些悖逆真道的人予以严格处分,这也是我们设法彰显神圣洁一面的一种方法。
而同时我们也当用爱心对待那些与我们信仰相左的人。回顾三十五年前美国长老会派中所发生过的危机!当时我们没有以爱心对待那些与我们看法相左的人,此后我们为自己所犯的这个错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至今仍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我们要爱人,这当然包括了那些存在神学家们在内,虽然他们完全不顾内容,只着重于冷式交通,我们仍该把他们当作自己的邻舍一样地爱他们。主耶稣所留给我们第二条最大的诫命,岂不就是要叫我们爱世人如同自己的邻舍么?
论到维持有形教会的纯正这项原则,我们自当严格遵守。对于教会中那些违背圣经教训的人,我们应当立即施以严厉的惩戒,但对这些人,无论是在谈论他们或是写到他们时,我们都不可因为他们的悖逆而对他们失去爱心,这是我们在教会,在世界之前当做的见证。不错,自由派人士们他们错了,必须受到教会的处分,但当我们惩戒他们时,却不可凭着肉体的冲动行事。这一点光凭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们只有多方仰赖圣灵的能力,才能成事。我懊恼在三十五年前,我们自己在长老会派之中没有做到这一点。当时我们没想到当以爱心对待那些自由派的基督徒们,当我们丧失了长老会时,我们缺乏爱心的行为,使得我们自身损失如此惨重!
只有藉着向神恳切的祈求,世人才会看清我们对真理所怀的爱慕及关切之情。数年前,我在芝加哥的罗斯福大学里,有机会参加与詹姆士、派克主教(Jamespike)之间的一次辩论会。事前我要求我们在瑞士的拉伯瑞团契(L’abre Fellow-ship)切切为这事祷告,求神使我能用十分清晰的方法,对派克主教及当时的听众们,道出基督教信仰的立场,而同时又希望在辩论会之后,神能使我与派克主教之间仍维持一个友好的关系。这一点光凭我自己一定做不到,但感谢神,祂听了我们的祷告。会中我很果断地提出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看法,但却没有因为我们在看法上的差异,使他觉得我低估了他这个人的价值。辩论结束之后,他对我说:「以后你有机会路过加州,欢迎你来圣塔巴贝拉城找我。」后来内人与我果然有机会路过加州的圣塔巴贝拉城,于是我们叉去拜访他。我们再次有机会更进一步地谈到基督教的信仰,我与他在思想上丝毫不作任何的妥协,但同时我也没有伤害到他的自尊心,那一次我们让他确实知道,我们十分尊重他的为人,绝没有低估过他这个人的价值。
我们也有机会与他谈起另外一件事,他以往一直相信自己有办法与已死的儿子魂交,我告诉他那实在是魔鬼的诡计,派克主教当时不但没有生气,他反而露出悲恸欲绝的神情,几乎要哭了出来。是的,你可以公开向对方表明自己的立场,即使看法与对方大有多出亦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同时也要尊重对方这个人的价值,将他当人对待。
我永远不能忘记最后一次内人与我遇见他时的情形,当时我们正准备离开「民主学社研究中心」。他对我们说的话,是我所听过最难过的一件事,他说:「当我由不可知论中转同时,我进了纽约的协和神学院(Union Theologcal Seminary),但等我由神学院毕业出来时,我手中所有的不过是一小撮石子而已。」
谁该为派克主教这样的悲剧负责呢?那些自由神学派的教授们把他该拥有的一些真理与人性都夺去了。这些教授们使得一批批进入神学院就读的学生们,在离校之际手中所有的只不过是一小撮石子而已。对这样的事,我们怎能无动于衷呢?
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仍须靠着神的恩典,同时去做两件事:首先,我们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使得世上有形的教会能彰显出神圣洁的一面,而另一方面,无论这些自由神学家们变得多么令我们难堪;无论他们如何公开地向真理作任何恶意的攻击,我们固然应当一方面严正反驳,但同时也要尽自己所能,使世人及这些自由神学家们在我们身上见到神无量的爱。忽略两者中任何一面,都会使我们失去为我们这位又慈爱又圣洁的神作见证的资格。
让我们再溯到一九三○年,长老会的危机时代。当时的真基督徒们忘了维持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一方面他们等待得太久,才去执行制裁,结果使得他们丧失了自己所属的宗派,其他宗派中的基督徒们也都曾犯了同样的错误。而另一方面,这些真信徒中有些人完全把神是爱的这个原则置之脑后,学会去仇视那些与他们起争论的自由神学家们。自从他们养成这种坏习惯之后,只要在他们中间有人分争结党,与自己的意见不合时,他们之间立刻就彼此互相仇视起来。让我们千万注意在争论时可能会养成的一些坏习惯!愿我们靠着神的恩典,将神圣洁的一面与神是爱的一面都能同时地表扬出来。这不是件容易的工作,一切需要多祷告,你可以在自己宗派所办的杂志中多鼓吹这样的信息;或是在你的讲章中,重申同时彰显神的圣洁与神是爱这两项原则的重要性。这只有由你自己开始,以行动来证明,使教会中的信徒们及你自己的下一代能由你身上看出神的特性来。
我们要特别留心此处所提到的原则,以及表达这些原则时所使用的文字。首先大家要知道,我们不是在谈论分离的原则,我们是在谈如何维持世上有形教会的纯正这项原则。在这儿,我们所用的辞句是重要的,因为我们必须藉着我们所选用的辞句来表达我们的态度,这些辞句既被选用之后,往往就会使用许多年日。因此我要在此一再重复地强调:今天我们所要实践的原则,就是要设法实践出教会纯正的信仰。这项原则也许可以藉着种种不同的方式来实践,但原则的本身不当改变。教会原属于那些靠神的恩典肯对圣经忠心耿耿的人的,在每个教会历史当中,我们都会看到教会对背逆之人执行处分的例子,教会的执行处分只该用在促使教会实践正面的原则才是。
在一八九〇年代的晚期,长老会撤消了毕格思博士(Dr.Briggs)的牧师职位,将他逐出教会,原因是因为他第一个把自由神学的思想带入纽约协和神学院之中。但到了一九三○年,旧派自由主义份子们反而有办法把忠于圣经、忠于神福音的梅秦博士逐出教会之外。
诸位想想看:在一九○○年之前,自由派的毕格思博士受到长老会宗派的制裁,但到了一九三〇年代,信仰纯正的梅秦博士反而受到教会的制裁,被逐出了教会。究竟在这三十年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改变?主要是因为教会中那些忠心耿耿的真基督徒们并没有持续不断地执行制裁的工作。在以前,教会有能力执行处分,于是他们惩戒了毕格思博士。但接着他们等得太久,制裁毕氏固然是件值得鼓掌的事,但从此以后,教会就按兵不动,直等到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教会中执行制裁的工作,就如在家庭中管教孩子一样,绝不是凭着一时兴起,也不是全凭召开一次大会就够了,更不是件凑热闹的大事。人人都需要别人凭爱心来对待自己,此外人更需要别人在自己实际生活上,赐予一连串的关怀与照顾。我们不是在与世上任何一种人为的组织打交道,我们的对象是基督的教会。因此,在有形教会中实践真理的第一步,就是要将那些不肯忠于圣经教训的人予以严厉的处分。为什么今天当人们提到惩戒这件事时会觉得如此不可思议?为什么今天在美国两个深受自由派人士控制的宗派之中,他们能公开地声明,举行惩戒审判是件不可能的事?这主要是因为今天的世界与自由派的教会早已成为黑格尔的信徒,完全受到综合命题(Synthesis)和相对论(Relativism)两种学说的影响。我们那些清教徒时祖先们,他们相信真理的存在,因此在他们看来,为了护道举行惩戒听讼并无不可。但今天这个世界以及自由派的教会们早已不再相信真理的存在,因此为教义的偏差而举行惩戒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相信一九三○年代中未曾失丧的美国三大基督教宗派,如今正陷在我们所谈的这个窘境之中。若要对教会的变节认识得更彻底的话,我们也该注意到,自罗马天主教举办梵蒂冈第二次宗教大会(Vatican Council Ⅱ)以来,罗马天主教也完全受到前进神学家们的控制。这些一所谓的前进神学家们主要是一群使用天主教字汇的存在神学家们。这样说来,今天的教会已经完全是“存在神学”家们的天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