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是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有些日子,加州某些城市被雾 ( 正确地说,应是烟雾 ) 重重包围,令人看不见面前的景物,甚至车辆。这种情况驾车,是很危险的事。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必须移除阻挡你视线的东西。许多人在接触基督教的时候都有这种模模糊糊的想法,以致他们无法看清基督教的真相。在他们查考基督教信仰的证据之前,他们需要清除一些误解。
1. 误解一:“盲目的信心”
一个直接针对基督徒的常见指控是:“你们这些基督徒真可怜 I 你们所有的不过是‘盲目的信心'。”这种说法,清楚显示作出指控的人似乎认为,要成为基督徒,就必须“谋杀自己的理智”。
就我而论,我头脑所否定的事,我的心绝不会欢喜快乐地接受。”我的心和脑袋被造,是要彼此配搭运作,相信的对象也一致。基督命令我们“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 ( 太二十二 37)
当耶稣基督和使徒盼咐人运用信心时,那一个并不是“盲目的信心”,而是“理性的信心”。使徒保罗说我知道我所信的是谁”(提后一 12) 耶稣说:“你们必晓得〔而不是漠视〕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 ( 约八 32)
—个人的信念涉及“心思、情绪、意志”。我认为贝提 (F.R.Beattie) 的说法蛮不错圣灵不会在人的心内造就 _ 个盲目而没有理据的信心。 "(Beattie , A , 25)
李德尔的见解是合理的基督教信仰是建基于证据之上的。那是一个合乎理性的信仰。基督徒的信心是超越但不违背理性的。” (Little , KWhyYB , 30) 信心就是内心因为足够的证据而得着保证。
基督徒常被指摘为盲目地“跃进黑暗里去”。这个观念多半是源自祁克果 (Kierkegaard) 。
对我来说,基督教并不是“跃进黑喑里去”,而是“踏进光明中”。我把自己搜集得来的证据放在天平上,天平倾向的一方是:基督是神的儿子,曾经从死里复活。证据压倒性地倾向基督,所以,我成为基督徒的时候,是“踏进光明中 ' 而不是“跃进黑暗里去”。
如果我所拥有的是“盲目的信心”,我就会妄顾一切证据,拒绝耶稣基督。
留心!我不是说,我已经确确实实地证明耶稣是神的儿子,一点漏洞也没有。我所做的是彻查证据,衡量正反两面的意见。结果显示,基督必定是他所宣称的那一位。接下来,我需要作出决定;于是,我就作出了决定。许多人实时的反应是:“你只是找到你希望找到的证据罢了。”事实并非如此。经过调查之后,我证实了本来打算反驳的道理。开始时,我是要证明基督教是虚假的。我的确存有偏见,但那并非维护基督的偏见,相反,那是反对他的偏见。
休谟 (David Hume) 会说,历史的证据是无效的,因为我们不能建立“绝对真理”。当时,我不是要寻找绝对真理,而是找出“多大可能合乎历史”。
孟沃华 (John W. Montgomery) 说:“若没有一个客观的条件,人就无法在芸芸由推理得出的结论 (a priori) 之中,作出合理的选择。复活的事件为多大可能合乎历史提供一个基础,试验基督徒的信心。即便如此,那基础不过是一个可能性,而不是确证。然而,有限的人类只能透过可能性来作决定。唯独演绎性逻辑 (deductive logic) 和纯数学才有‘绝对确定性而它们之所以拥有绝对确定性,因为它们是源自不证自明的自明之理 ( 例如:套套逻辑 Tautology ,即从 A 得出 A) ,这些自明之理与事实毫不相干。自进入事实的领域那一刻开始,我们便要倚赖可能性;这或许是一个不幸,但却是无可避免的。 "(Montgomery , SP , 141)
孟沃华有四篇文章连载于《他的》 (His) 杂志之内;他在文章的结尾写道,对于历史和基督教,他曾经“尝试证明合乎历史的可能性倾向支持耶稣的宣称是可信的——他是道成肉身的神、人类的救主,将要来审判世界的审判官。如果可能性确实是支持这些宣称 ( 研究过证据之后,我们还能否定它吗 ?) ,那么我们就必须按照证据而动。” (Montgomeiy , HC , 19)
2. 误解二:“凡事只要诚心”
基督徒的信心是一个有目标的信心,因此,它必须有一个对象。在基督徒的观念,“拯救的信心”就是一个能与耶稣基督 ( 信心的对象 ) 建立关系的信心,它跟我们今天在课室内的一般“哲学性”用法筒直是南辕北辙。我们并不接受“只要城心相信,你要相信什么都无关重要”这个老掉了牙的说法。
我会用一个例子说明。我曾与美国中西部一所大学的哲学系主任辩论。我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刚好提及复活的重要。我的对手正就这一点打断我的话,语带嘲讽地说:“麦道卫,别这样吧!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耶稣究竟有没有复活,而是:‘你是否相信他复活 ? '”他暗示 ( 其实是大胆地断言 ) 最重要的是,我是否相信。我实时反驳说:“教授,作为一个基督徒,我相信什么是很重要的,因为基督教信仰的价值不在于相信的人,而在于被相信的那一位——就是信心的对象。”我继续说:“如果有人能向我证明,基督没有从死里复活,我就没有合理的原因相信基督教。” ( 林前十五 14)
基督徒的信心就是对基督的信心。它的价值或意义不在于相信的人,而在于被相信的那一位——不在于信靠的人,而在于被信靠的那一位。所以问题不在乎我有多少信心,而是我所信的对象;这对于基督教信仰是重要的。
保罗说:“我知道我所信的是谁。”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基督教的福音是以耶稣基督为中心。
孟沃华 (John Warwick Montgomery ) 写到:“如果我们那‘信心的基督'完全偏离了圣经的‘历史耶稣那么,基于这种分歧,我们也会丧失真正的‘信心的基督'。伯特非 (Herbert Butterfield) 是其中一位当代最伟大的基督徒历史学家,他指出‘即使神学家的基督脱离了历史耶稣,一个合乎历史的宗教仍能保留其特点——这种猜想可以是一种非常严重的错误。'” (Montgomery , SP , I45)
换言之,我们必须避免这种态度:“不要用事实来混淆我,我的心意已决 ! ”对于基督徒来说,圣经记载的历史事实是不可或缺的。因此保罗说:“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基督若没有复活,你们的信便是徒然,你们仍在罪里。” ( 林前十五 14 、 17)
3. 误解三:“圣经中满布神话”
批评者有时会说:“童女生子、复活升天、耶稣把水变酒、在海面上行走等等事件,都没有发生过。这是后来加插进故事里,好抬高耶稣的地位,使他成为圣人。即使他曾经在世上活过,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我曾与一位世界文学的教授谈话,他问我:“你对希腊神话有什么看法 ? ”我则以另一个问题来回答:“你说,耶稣在世生活、他的复活、由童女所生等事件都不过是神话,这是你的意思吗 ? ”他答道:“对。”我告诉他,圣经记载基督的事件,跟希腊神话的故事有一个很明显的差别,两者相似之处却是十分含糊的。在希腊神话,像复活等类似的故事都不是与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物有关,相反,这些故事不过是环绕着非历史、虚构、神话化的角色发生。然而,基督教所记载的事件却是与历史上的拿撒勒人耶稣息息相关,这一位耶稣是新约作者本人所认识的。那位教授回答:“你说得对,我以前从未曾察觉这一点。”
3-1. 见证人
新约圣经的作者要不是把自己亲眼看见的事件记录下来,就是引述事件的见证人的第一手资料。从以下的句子,可以清楚表达他们个人的情感:
·“我们从前将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大能和他降临的事告诉你丨门,并不是随从乖巧捏造的虚言,乃是亲眼见过他的威荣。” ( 彼后 1:16)
·“论到从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就是我们所听见、所看见、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这生命已经显现出来,我们也看见过,现在又作见证,将原与父同在、且显现与我们那永远的生命传给你们。 ) 我们将所看见、所听见的传给你们,使你们与我们相交。我们乃是与父并他儿子耶稣基督相交的。” ( 约壹 1:1-3)
·“提阿非罗大人哪,有好些人提笔作书,述说在我们中间所成就的事,是照传道的人,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这些事,我既从起头都详细考察了,就定意要按着次序写给你。” ( 路 :1-3)
·“提阿非罗啊,我已经作了前书,论到耶稣开头一切所行所教训的,直到他藉着圣灵盼附所拣选的使徒,以后被接上升的日子为止。他受害之后,用许多的凭据将自己活活地显给使徒看,四十天之久向他们显现,讲说神国的事。” ( 徒 :1-3)
·“后来一时显给五百多弟兄看,其中一大半到如今还在,却也有已经睡了的。以后显给雅各看,再显给众使徒看,末了,也显给我看;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一般。” ( 林前 15:6-8)
·“耶稣在门徒面前另外行了许多神迹,没有记在这书上。但记这些事要叫你们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并且叫你们信了他,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 ( 约 20:30-31) .
·“他在犹太人之地,并耶路撒冷所行的一切事,有我们作见证。他们竟把他挂在木头上杀了。第三 B ,神叫他复活,显现出来;不是显现给众人看,乃是显现给神预先所拣选,为他作见证的人看,就是我们这些在他从死里复活以后和他同吃同喝的人。他吩附我们传道给众人,证明他是神所立定的,要作审判活人、死人的主。” ( 徒 10:39-42)
·“我这作长老、作基督受苦的见证、同享后来所要显现之荣耀的,劝你们中间与我同作长老的人” ( 彼前 5:1) 。
·“说了这话,他们正看的时候,他就被取上升,有一朵云彩把他接去,便看不见他了。” ( 徒 1:9)
使徒彼得宣告:“以色列人哪,请听我的话:神藉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 ( 徒 2:22)
·“保罗这样分诉,非斯都大声说:‘保罗,你癫狂了吧!你的学问太大,反叫你癫狂了!'保罗说:‘非斯都大人,我不是癫狂,我说的乃是真实明白话。王也晓得这些事,所以我向王放胆直言,我深信这些事没有一件向王隐藏的,因都不是在背地里作的。亚基帕王啊,你信先知吗?我知道你是信的。'亚基帕对保罗说:‘你想稍微一劝,便叫我作基督徒啊!'” ( 徒 26:4-28)
3-2. 不错,你们自己也知道……
新约作者也根据他们的读者和听众亲身见证的事实和证据,来述说耶稣基督的事迹。这些作者不单说:“看,我们目睹这件事”或“我们听闻那件事”,他们更占了上风,面对面向极力反对他们的人说:“你们也知道这些事。这是你们亲眼看见的,是你们自己也知道的。”若有人要跟自己的对手说:“这是你们也知道的”,他就必须小心谨慎,因为如果他在交待事情的细节时稍有差池,批评他的人就会洋洋得意地立刻指出他的错误。然而,使徒正是这样做,而反对他们的人也无法驳斥他们。
3-3 神话与历史的差别
新约作者当然懂得分辨神话、传说、现实。
爱斯特本 (S.Estbom) 在《被基督擒拿》( Gripped by Christ) 书中,讲述一个名叫纳斯 (Anath Nath) 的印度教徒的事。纳斯“研究过圣经和印度教圣典( Shastras )。圣经中有两个主题特别叫他着迷:一是道成肉身的事实,二是为人类赎罪这观念。他试图协调这两个教义与印度教圣典的教训。他发现,众生之主 Prajapati ——吠陀经中的创造主,与基督的自我牺牲有相似之处。但他也发现两者之间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差别。吠陀中的众生之主是一个神话象征,已经应用到好几个角色身上;而拿撒勒人耶稣却是一个历史人物。他说:‘耶稣才是真正的众生之主,真正的救世主。'”( Estborm , GBC , 43)
柏莱克 (E.M.Blaikbck) 引述腓利士 (J.B.Phffips) 的话说:“‘我读过大量希腊文和拉丁文神话故事,但我在此〔圣经〕找不到一点神话的味道。'许多熟悉希腊文和拉丁文作品的人都会同意他的讲法,无论他们对新约的记述抱什么态度。”( Blaiklock , LA , 47)
研究文学的学者鲁益师 (C.S.Lewis) 无疑也同意,圣经的记载既非神话,亦非传说。在批注约翰福音的时候,鲁益师驳斥那些认为福音并非历史事实的人:
如果他〔圣经的批评者〕告诉我,福音书某些记载是传说或小说,我想知道究竟他读过多少传说和小说,他的味觉接受过多严格的训练,可以叫他分辨得出这些味道;而不是想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年日研究那卷福音书……读读〔约翰福音〕那些对话:在井旁与撒玛利亚妇人的谈话,或是医好生来瞎眼的人之后的对话。看看书中描绘的图画:耶稣(容我使用这个名字)用指头在尘土上画字;令人难以忘记的句子:〔“那时候是夜间了”〕(十三 30) 。我一生不断读诗、小说、想象文学、传说和神话,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模样,全部没有一种像福音书那样。( Lewis , CR , 154 , 155)
4. 误解四:“历史中的耶稣是不可知的”
“如果有人要以历史的角度来研究拿撒勒人耶稣,他所发现的将会是一个卓越非凡的人物,而不是神的儿子。”有时候,也有人向我这样演绎这种误解:“按照‘现代的治史方法我们不可能证实复活是事实。”
你知道么,这是对的。在你过早下结论之前,且听我解释。今天,对于许多人来说,世上没有神、神迹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是活在一个封闭式的体系,没有超自然现象等观念,已经混进历史研究的范畴内。根据这些假设或前提,他们开始以‘‘批判、开放而诚实”的态度来考查历史。他们研究基督的生平,读到他行神迹或复活,就下结论说那些并不是神迹,耶稣也没有复活,原因是我们知道 ( 不是按历史学而是以哲学的角度 ) 世上没有神、我们是活在一个封闭式的体系、神迹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也没有超自然现象。因此,这些事情不可能发生。这些人所做的不过是排除基督复活的可能性,即使他们还末开始以历史角度研究复活。
这些前设是属于哲学偏见过于是从研究历史而来的成见。他们研究历史的进路是建基于基督不可能从死里复活这个“理性主义前设”。他们没有以历史资料作为起点,反而按“形而上的臆测”来摒弃资料。
孟沃华写到:“复活这个事实不能因为受哲学理据推理所得的结论而受漠视;神迹不可能发生一这不过是人早已这样划下界线,但这种界线也教人无法以历史角度来研究。” (Montgomery , SP , 139-144)
在这个课题,我大量引述了孟沃华的话,因为他后发了我对历史的想法。他说:“康德 (Immanuel Kant) 曾确证,所有论证和体系都是始于前设,但这并不表示所有前设都同样可取。最好还是按照我们的做法,以方法而不是实质内容的前设作为起点 ( 前者能找出真理,后者则早已假定了一套真理 ) 。在现今世界,我们发现经验主义方法的前设最能配合目前的情况。但要留心,我们只能运用科学方法的前设,而不是科学主义( Scientism ,即‘以科学作为宗教')的唯理主义假设。”( Montgomery , SP , 144)
孟沃华引述了海深德( Huizenga) 对历史怀疑论的评价(“ De Historische Idee ”, Verzamelde Werken VII 〔 Haarlem , 1950 〕, 134ff. 援引于 Fritz Stem 〔 ed 〕, The Varieties of Varieties of Hisfory 〔 New York : Meridian Books , 1956 〕, p.302) 。海深德说:
反对历史怀疑论的最强论点……就是:质疑准确的历史证据和传统有没有可能存在的人,并本能接受他自己的证据、判断、整合结果以及诠释。他不能把疑窦局限于他对历史的批判,他也必须怀疑自己的日常生活。他马上会发现,在自己各方面的生活,他本看为理所当然的事,不仅缺乏确凿的证据,更是毫无证据可言。简言之,他发现自己接受历史怀疑论的同时,也被迫接受一种普遍的哲学性怀疑论。而普遍的哲学性怀疑论正是一个不错的智力游戏,但人却不可能按此生活。( Montgomery , SP , 139 , 140)
耶鲁大学 (Yale) 的泊罗斯 (Millar Burrows) 是美国研究死海古卷的专家,孟沃华也引述他的话:
今天有人强烈表述一种基督教信仰,把对基督教信仰的肯定等同于信条——这些信条是个人加入信仰群体,成为其中一员时所接受的;这些信条也不在乎什么理由或证据。抱持这种立场的人不会承认历史性研究跟基督的独特性有什么关系。他们往往怀疑有没有可能认识历史上的耶稣,并似乎乐于免去这种认识。对于这种观点,我不能苟同。我确信神透过拿撤勒人耶稣在人类历史上发出的启示,必定是真正的基督教信仰的基石。因此,任何就 19 个世纪以前住在巴勒斯坦的耶稣而提出的历史性问题,都是非常重要的。( Montgomery , HC , 15 , 16)
孟沃华补充说:历史事件是“独特的,要试验其真实,就惟有用我们在此所采纳的记实方式。历史学家无权视因果关系为一个封闭的系统,因为正如康奈尔大学 (Cornell University) 的逻辑学家布莱克 (Max Black) 在最近一篇论文〔‘ Models and Metaphors '( Ithaca :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 1962) , p.16 〕证明,起因是‘—种特殊、无系统和无规律的概念',因此,‘任柯要制定一条因果关系的普遍定律的尝试都必定徒劳无功。' (Montgomery , HC , 76)
历史学家史涛弗 (Ethelbert Stauffer) 给我们研究历史的建议:“当我们〔历史学家〕碰上跟我们所预期的一切——或许是我们一切的信念,甚或是我们整个时代对真理的理解——完全相反的意外时,我们要怎样做?我们要像一位伟大的历史学家一样,面对这种情况时总会说:‘当然有这个可能。'不是么?对于具批判眼光的历史学家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同样是历史学家的沙夫 (Philip Schaff) 补充说:“历史学家的目的并不是按照先入为主的见解建构一段历史,并按自己的喜好修整历史,而是根据最充分的证据把历史重现出来,让历史替自己说话。” (Schaff , HCC , 175)
何恩 (Robert M. Horn) 帮助我们了解人在研究历史时持有什么偏见:
有些人相信神不是人格化的,而是最终极的、万物之本。这类人本身早已否定圣经为神亲身的启示。根据他们的前提,圣经不可能是那位“自有永有”者 ( 出三 14) 亲自发出的道。另一些人排除超自然现象的可能性。他们不大会相信圣经,因为书中教导,基督从死里复活。还有一些人坚持,神不可能藉着罪人传达他的真道而不被扭曲;因此他们认为《圣经》(至少有部分)不过是人为的作品。( Green , RW , 10)
对我来说,历史的基本定义是“以见证为根据,认识已过去的事情”。有些人马上会说:“我不同意。”我就会问:“你相信有林肯 (Lincoln) 这个人,而且他曾任美国总统吗 ? ”他们通常会回答相信。”但在我所碰见的人之中,没有一个曾经亲眼见过林肯。我们只能够透过见证——物证、□述、笔录——才知道林肯曾经存在。
请注意:当你这样给历史下定义时,你必须衡量你的见证人是否可信。本书稍后会谈及这个课题。
5. 误解五:“有爱心的基督徒应该接纳其它宗教观点”
“你们这些基督徒似乎认为,你们的途径才是唯一的途径,其它一切观点都是错的。你们的心胸是何等狭窄?为什么你们不能够接受其他人,不能够接受其他人所信的也是真呢 ? ”
这些批评反映出人对“宽容”一词有新的定义。根据《韦氏新世界英文字典》 (Webster's New World Dictionary of English) 第三版,“宽容”的定义是:“不认同但却认识并尊重〔他人的信仰、做法等等〕”,“容忍或忍受〔自己不大喜欢的人或事〕”。当使徒保罗说: " 〔爱是〕凡事忍耐” ( 林前十三 7) 时,他所表达的也是同一个观念。
然而,在今天,对于“宽容”的一个新定义已有系统地混进所有人的脑袋。举例说, Lambda Chi Alpha 大学生联谊会的 _ 会长克姆博 (Thomas A. Helmbock) 表明宽容的新定义就是:每个人的信仰和生活方式,他对自己所认识的真理的宣称,都是平等的……你的信仰和我的信仰是平等的,所有真理都是相对的。 "(Helmbock , IT , 2) 这种误解假设,真理是包罗万有的,把互相对立的宣称也聚集在自己的翅膀荫下。但事实是,所有的真理都 ( 至少在某程度 ) 是排他的,因为必定要排除那些虚假的元素。
例如:华盛顿首府是美国的首都,这话是对的。这表示在美国没有其它城市是这个国家的首都。事实上,地球上没有其它城市或宇宙间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合法地宣称自己是美国的首都。只有一个城市符合资格——那就是华盛顿首府。
我们不能够单单有些人坚持只有一个城市才是美国的首都这个真理,就指控这些人心胸狭窄。这些人可能也喜欢许多其它城市,甚至是住在不同的城市。他们更可能是住在其它国家,喜欢自己的国家甚于喜欢美国。接受华盛顿首府的宣称这个排他真理,并不表示一个人是宽容还是心胸狭窄——只表示在“美国的首都是哪一个城市”这问题,他答对还是答错。
对基督教来说,情况亦一样。如果基督教信仰的宣称是对的——亦有许多人接纳这些宣称是对的,那么,这些坚持自己信仰的人就不比接受华盛顿首府为美国首都的人更加心胸狭窄。对于神怎样向世人启示自 3 ,他们的理解要不是正确的,就是错误的。如果他们是对的,除了藉着基督,就再没有其它途径可以去到神面前。如果他们是错的,那么,基督教就是虚假的。问题并不在子宽容与否;问题是关乎真理。
认为基督徒心胸狭窄的误解假设,一个人必须常常保持开放的态度,即使证据显示只有一个可能,他也不可以作出决定。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正如护教学家贾斯乐 (Norman Geisler) 和布鲁克斯 (Ronald Brooks) 声称:
无疑,承认自己可能有错,是好的;即使证据与自己的立场相悖却仍然坚持,是不好的。此外,在未仔细而无私地察验所有证据乏前,我们绝不应作出决断的决定……〔但〕在所有的理据都指向一个单一的结论时,我们还要保持思想开放吗?这跟闭塞的头脑所犯的错误一样……万一那个绝对的观点是对的,那又怎样?思想开阔这态度何尝不被看为绝对呢?长远而言,思想开阔不可能是对的,除非是向某些不能被否定的绝对真理开放。思想开阔不能与空荡荡的脑袋混为一谈。若只有一个道理是正确的,就不应对另一个道理持开放态度。 (Geisler , WSA , 259)
面对支持基督教的确凿证据而仍然不相信的人,才真正是心胸狭窄、思想闭塞。
6. 误解六:“我过不了理性这一关”
人拒绝接受基督,原因多半不是关乎“头脑”的问题,而是关乎“意愿”;不是因为“我不能相信”,而是“我不愿意相信”。
我遇到许多人都是以理性为借口,但只有少数人 ( 尽管仍有一些 ). 确实过不了理性这一关。借□可以用来掩饰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非常尊重肯花时间查考基督的宣称,最终决定不能够相信的人。我能够跟一个非信徒建立密切的关系,因为他知道自己为什么 ( 按事实和历史 ) 不相信基督,而我也知道自己为什么 ( 按事实和历史 ) 相信。这是我们的共通点 ( 即使我们的结论不同 ) 。
我曾经辅导过一位女士,她说自己无法接受基督教,是因为她相信基督教并没有历史证明,毫无事实根据可言。她说服了所有人相信,她已经彻底查究过基督教的历史根据,而且她在大学的研究亦令她产生难以解开的理性问题。一个又一个基督徒都无法说服她接受基督的真理,因为他们是以理性的进路来解答她许多的指控。
我细听她说话,然后问了她几个问题。不出 30 分钟,她就承认愚弄了所有人,她以这些理性疑问来作掩怖,目的是为自己不道德的生活开脱。
我们必须解答的是那基本的问题,或那真正的疑问——而不是表面的、误导人的问题,这类问题往往喜欢自我表现。
新英格兰某所大学一位学生说,他对基督教有一个理性的疑问,所以他不能够接受基督作为救主。我问他:“为什么你不能相信呢 ? ”他答道:“新约圣经并不可信。”于是我问他:“如果我可以向你证明,新约圣经是其中一部最可靠的古典文学作品,那么你又会否相信呢 ? ”他反驳说:“不会 ! ”我说:“你的问题不是关乎你的头脑,而是关乎你的意愿。”
同一所大学的一名研究院学生,在一次题为“复活:是骗局?还是事实 ? ”的讲课结束后,以夹杂着指控的问题炮轰我 ( 后来我发现,他以同样的方法对待大部分基督徒讲员 ) 。最后,经过长达 45 分钟的对话后,我问他:“如果我能够确确凿凿地向你证明,基督已经从死里复活、他是神的儿子,你会否考虑接受他 ? ”他立即以决绝的语气回答:“不会 ! ”
无神论者赫克斯利 (Aldous Huxley) 曾经摧毁了无数人的信心,却被赞誉为一位伟大的知识分子。在甘迈高 (Michael Green) 引述赫克斯利的话中,赫克斯利承认自己的偏颇( Ends and Means , pp.270ff) :我企图令世人不能找到意义,最终假定这个世界并没有意义,并且能轻易地为这个假设找出令人满意的理由。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意义的哲学家所关注的,并不仅纯是形而上学的问题;他也渴望证明,没有合理的理由阻碍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或阻碍他的朋友夺取政治权力,并以对他们最有利的方式去统治……对我来说缺乏意义”这哲学本质上是一种工具——是性解放和政治解放的工具。( Green , RW , 36)
论到没有仔细验证过基督教证据的明智无神论者,罗素( Bertmnd Russell) 就是一例。他所写的 - 为什么我不是基督徒”( Why I Am Not a Christian) —文显示,他甚至没有思考过耶稣复活的证据;他的说话也令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瞥一瞥新约圣经。复活事件是基督教的基石,但他竟然没有详细研究,这似乎是不当的做法。( Green , RW , 36)
耶稣说:“人若立志遵着的旨意行,就必晓得这教训或是出于神,或是我凭着自己说的。” ( 约七 17)
如果有人渴望知道耶稣基督的宣称是否真实,知道他的教训是真实后又愿意遵行,他就必定能得偿所愿。可是,不愿意接受的人,就无法找到真理了。
法国哲学家巴斯噶 (Blaise Pascal) 写到:“支持有神存在和他赐恩典的征据多得令人惊讶,但那些坚持自己不需要他或他的恩典的人,总会找到拒绝的方法。” (Pascal , P , n.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