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第二部分的根基。
第一部分的焦点“ 起初,神”与形而上学(神是谁?)、认识论(我们如何认识神?)以及教育学(神对教养孩童有何指示?)相关。
第二部分呈现了一套应用于教育的圣经改革宗世界观, 其焦点围绕两个核心:神的国和神的 道( Logos) 。 这些主题透过四章传统改革宗世界观的内容加以发展: 创造、堕落、救赎和新创造。 每一章都跟随圣经的两大主题:神的主权统治与神的圣约之爱。
有一次,我与一所大型基督教大学的教务长一起午饭。先前没有见过面,我们尚未开始典型的暖场闲聊,他就脱口而出:“我实在厌倦了参加高等基督教教育会议,对于基于信仰的教育,只有罗马天主教和你们这些改革宗人士有一定的严密架构,我自己的信仰传统对教育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贡献。”他刚刚参加了一场基督教大学会议,显然对他的发现(或没有发现的)很是激动。 我认同这位教务长的观点,但我这么说是带着谦卑、感恩和强烈的责任感。
谦卑,是因为我生在改革宗信仰传统下,我对抵达这一传统毫无贡献。从幼儿园到大学,我去的学校都是改革宗的,即使它们在凸显改革宗传统上常常薄弱。我的一生中,神为我填补了许多空隙,这正是本书副标题背后的驱动力——Semper Reformata:改革仍在继续。今日,我谦卑地将这一整全的图像呈现给你,如同乞丐分享手中的一片面包。
这也是感恩的起点。在我的工作生涯中,我经常换工作,这于家庭无益,可能也于我无益,但神却从残片中成就完整。这么多年来,我从许多不同人士那里学到什么是改革宗教育,神要我学的大概还在继续。我作为一名五岁的幼稚园小朋友领受的改革宗视角,多年来就像五饼二鱼一样不断加增。我诚然是感恩的。
第三, 如果改革宗传统的确为基督教教育提供了一个高度成熟的架构, 我当然有责任将它写下来,以便广大的基督徒群体能从中受益。在这一点上我们同舟共济。
然而在 继续 之前,需要澄清一下本书的书名。“改革宗”一词并非要取代“合乎圣经”一词,似乎与之同等;我只是在指代一套特定的释经神学体系。圣经诚然是信仰、实践以及教育的终极权威,改革宗人士并非 垄断了全部真理,但我相信他们的确持有一套发展成熟的基督教教育体系。然而其他神学 传统 在其他主 题 上各有所长 ,多年来我从它们里面汲取洞见、蒙受祝福。实际上,有好几种神学传统,其长处正是对改革宗阵营里一些领域的 补足。 这本书的首要目的是按着圣经、以基督为中心,因此对于所有基督的门徒而言都是适用的,欢迎来到共享筵席。7
最后,我担心那位教务长在论及改革宗传统的时候未加区别,这一传统由三种各有侧重的流派组成:敬虔派、教义派以及改革派(又称凯波尔派)。他主要是指着第三派而言,请允许我加以解释。
救恩加尔文主义在使徒保罗、奥古斯丁、加尔文和约翰.诺克斯的教导中皆可发现,它是基于一系列的教会大公信条:威斯敏斯德信条、 荷兰改革宗教会三项联合信条(海德堡要理问答、多特信经和比利时信条),以及伦敦/费城信仰告白(London/Philadelphia Confessions of Faith)。这些信条主要处理救恩问题,对于创造和文化本身鲜有论述。尽管它们对于改革宗教会具有无可争议的价值,但它们对基督教教育的贡献却微乎其微。
另一方面,文化加尔文主义从荷兰诞生,以亚伯拉罕.凯波尔(Abraham Kuyper)为先锋,他是牧师、学者、记者和总理。后来有其他来自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的同僚加入:赫曼.巴温克( Herman Bavinck )、赫曼.杜伊维尔 ( Herman Dooyeweerd )、德克.瓦伦霍芬( Dirk Vollenhoven ),以及简.沃特润( Jan Waterink )。带着 semper reformata
不断改革的精神,他们将加尔文主义原理应用于自然、社会与文化。 1880 年凯波尔于自由大学的开学致辞中概括 说:“…… 我们的精神世界没有任何部分当与其他部分相锁相隔,在我们人类存在涉及的整个疆域,没有一寸是基督不能说:‘这是我的!'祂对万有皆有主权。”[1] 1898 年,凯波尔在普林斯顿大学发 表的“ 磐石讲座”也针对这一主题论述,此外还有他在北美基督徒改革宗教会所讲的“当代见证:我们的世界属于神 ”[2] 一文。今日,文化加尔文主义的推动力主要来自具有荷兰信仰传统的教育者和牧师,他们分布在澳大利亚、加拿大和南非。
总结来说,这本书主要是为三个群体而写。首先,前面已经提及,是福音派世界。
论到基督教教育,福音派做对了很多事,但他们的异象通常都有所缩减,因此有必要述说“余下的故事”。第二个受众是改革宗群体本身。 我曾与宣信改革宗教育学的学校合作多年,痛心地发现处在这一传统下的有些教师不能很好地陈述改革宗特色,也就无法将之应用于教学。因此,这本书可以为西方改革宗基督教学校的在职教师提供一个工具。这也导向了第三个受众群体:世界上基督教教育运动发展兴旺的其余改革宗群体。中国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愿这本书能够成为这三个群体的祝福!
改革宗教育原则 #1:改革宗传统下的基督教教育主要由文化加尔文主义引导,而不是救恩加尔文主义。[3] 问题与讨论:
1. 你认同前言里面那位教务长的话吗?请解释你的答案。
2. 为什么救恩加尔文主义最适用于教会,而文化加尔文主义最适用于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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