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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形式鉴别学的贡献
2A:形式鉴别学的限制
本篇正文:
每一种方法或者研究都会有它的好处和坏处,它的贡献和缺陷。这一章将会谈到“形式鉴别”的贡献和限制。
1A.形式鉴别学的贡献
伊斯顿(B.S.Easton)强调了形式鉴别研究所作出的贡献,他总结道:“形式的研究让我们得以对最早期基督教的教导方式有所了解,因此,这应是一个很有成果的研究领域,特别是对早期巴勒斯坦基督教的兴趣方面的了解。仅凭这一个理由,就足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 (Easton,GBG,77)
巴克(Barker)、雷恩(Lane)和麦克尔斯(Michaels)列举了形式鉴别学的贡献:
1.它对于研究符类福音传统的独特风格和架构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福音书的书面记录确实反映了在其之前的口述传统。
2.我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强求所有福音书在年代顺序上都保持绝对的一致。结果,福音书的叙述根据不同的形式被分成不同的种类。
3.形式鉴别学帮助解释了一些曾经令人困惑不解的、对于同一事件的不同叙述方式。一些某位福音书作者遗漏的细节有可能被另一位作者所采用,因为这些细节跟他想表达的有关。(Barker,NTS,70)
费尔森(FloydFilson)还列出了其它方面的贡献:
福音书的传统在一段时期内是通过口述流传的,这是确定无疑的。另外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就是,这一段时期对后来福音书传统的所有形式是否可靠是十分重要的,因此,这段时期值得我们仔细研究。
传统的短小单元,不管是教导性还是叙述性的,都因应情况和实际目的被使用。我们还有理由认为,典型的事件或说话得以按其原貌被保存,另一些单元则被混合一起。
毋庸置疑的是,现存的福音书材料只是总量的极小部分。我们也同样相信,教会基于信仰和生活的实际需要,而选择了哪些部分可以保存。正如我们今天的牧师会记得某些对他的生活、思想、宣讲影响至深的说话或书籍一样,早期基督徒的需要也影响了他们的记忆。
在整个编纂的过程中,对于指导、教导、崇拜和判断争论的需求,毫无疑问有着主要的影响。而把传统传递下来的人,其态度也跟从事研究的人或客观的传记作者不同。这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即使是仔细谨慎地研究福音书,所能发现的也是早期教会生活的反映,从中可以推断出早期基督徒的需要和他们面对的困难。(Filson,0G,103-105)
研究新约的学者霍克钠(HaroldW.Hochner)指出,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形式鉴别学让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述流传的时代。(Barr,BEJ,n.p.)
特拉维斯(Steven Travis)对此表示同意:“尽管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形式鉴别学确实曾经帮助我扪了解在新约成书之前的‘燧道时代',即主后30至50年。比如说,形式鉴别学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了解早期基督徒的布道和教导方法,以及他们与犹太教对手的争辩。”(Bames,GCFC,161)
莫昂斯(M o unce)作出了一个关于形式鉴别学的重要的结论:°形式鉴别学提醒我们有关耶稣教导的本质:精筒而可以被广泛应用。我f]在福音书当中找到的是经过挑选的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教导。”(M o unce,INTHA,144)
雷德里(BasilRedlich)对形式鉴别学作出了两个重要的结论:
1. 形式鉴别学承认语录在较早的时期已被搜集,这样一来,便指向一个可能性:我主真正的说话( ip sissima verba )被珍视为指导信徒及教会的神瑜。
2. 形式鉴别学激发了对福音书起源的研究。它的调查研究方法可能在未来会引发更加广泛的科学研究。(Redlich,FC,79)
2A.形式鉴别学的限制
雷德里概括了形式鉴别学的限制:
1. 只应该根据形式来对材料分类,比如分成格言故事、神迹故事和寓言。如果没有了形式而根据内容分类,就不是形式鉴别学。
2. 在进行调查之前,不应该对没有形式的组别进行历史价值判断。如果没有形式或者类别的存在,就不能作出任何历史价值判断。形式鉴别学应该调查福音书传统的形式、对其进行解释,并尝试追踪形式(仅仅是形式)的发展。
3. 形式鉴别学没有善用福音书的文学鉴别成果。比如说,符类福音书材料来源的日期,以及这些来源与基督教界的中心地点之间的联系。
4. 形式鉴别学强调早期基督教群体的影响,却忽视了耶稣作为拉比和先知的影响。一方面,形式鉴别学将基督教群体视为具创造力的团体,但是这一点在新约当中几乎只字未提。号不是所有的早期基督徒都是拉比或者所罗门(智能人)。另一方面,这项研究并没有意识到耶稣并不是一个重复同一格言、如一地背诵训言的教师。他经常用不同的形式来表述同一句话。福音书中的不同形式也许正是因为对耶稣每一句话的忠实记载而成的。在马可之后编写福音书的马太、路加和约翰,可能会凭借更加透彻的认识而修订之前的版本。
5. 形式鉴别学忽视了大量在福音书形成时的目击证人,以及这些目击者对福音书传统的检验能力。
6. 形式鉴别学忽视了主后二世纪以及之后的作者所提供的证据。
7. 形式鉴别学没有明确定义福音书形成的年代范围。
8. 形式鉴别学无理地假定处境、背景和时序细节没有历史性或传记性的价值。
9. 形式鉴别学认为类推是发现传说和神话的历史真相的向导,但这假设是不合理的。
10 形式鉴别学在衡量重要的因素时,往往会忽视早期教会的不同需要和兴趣。
11. 形式鉴别学对主观的处理手法有很大的弹性,其支持者对此亦很宽容地处理。
12. 形式鉴别学忽视了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那就是早期教会愿意为了信仰和耶稣的名受苦和殉道。耶稣是一个真实的耶稣,是他们的基督,这是他以自己的言行来证明的。
13. 形式鉴别学过分强调对基督的再临,而忽略了纵然主再来的日子临近,但人仍过着正常的生活。(Redlich,FC,77,78)
麦金利对于布特曼和狄比流倡导的形式鉴别学的缺陷进行了如下评价:
形式鉴别学不能够走出两源论的观点。(Fascher,DFM,51)它忽视了福音书和一般文学之间的必然差别。它接受了集体创作的错误理论,并把这理论应用在一个群体之上,而这理论是无法存在于这个群体里的。它将形式上的简洁错误地认为是拼凑的结果。为了对形式有严谨的定义,不惜大量地删减文本。他们注意到早期基督徒生活中几乎每一个方面的“生活处境”,却唯独忽视了当中最重要的:基督徒渴望了解耶稣的生活。整个研究中没有考虑过历史性的见证;形式占据了整个研究而再容不下事实;时间上的可控因素被忽视不理;对于整个福音书故事的历史价值存有极大的偏见。(McGinley,FCSHN,154)
激进形式鉴别学者的目标之一是建立一个经得起形式分析考验的历史性耶稣。形式鉴别学对于现代福音书研究的贡献在于它树立了一个反面教材——在这个探求上失败了。正如拉德所概拮的:“形式鉴别学未能找到一个纯粹的历史性耶稣。”(Ladd,NTC,157)
巴布科克(F.J.Babcock)总结道:
这样的证据令我们可以进深一步了解早期信徒和他们的导师的思想。可是,我们同时发现形式鉴别学理论所建立的基础已经解体,消失无踪。它的理论是巧妙的,在一定程度上是说得通的,亦有迹象显示当中可能包含零星的真相。因此,它与杜平根理论是同样的。无可置疑,在短期内,形式鉴别学理论会面临杜平根理论的同样命运。(Babcock,FC,20)
罗杰士(ClementRogers)说:“(形式鉴别的)方法假定仍有待解决的问题,比如说材料来源和符类福音的问题是有答案的。它假定两源论是有效的,即马可福音和Q典是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基础所在,耶假定马可福音的先存性。”(Rogers,ULNC-NTIET,n.p.)
麦金利指出他对形式鉴别学的一般印象 :“ 从最好的方面说,形式鉴别学中正确的东西并不新鲜,而新鲜之处却不正确。从最坏的方面说,它还是一粒有待去壳的麦子。”(McGinley,FCSHN,154)
麦金利这样评价布特曼的工作:"如果,正如布特曼所主张的那样,舒密特(Schmidt)破坏了福音书故事的架构,那么他的继任者则将整幅图画毁坏殆尽,分析变成了消灭。”(McGinley,FCSHN,68)
作为总结,布鲁斯对形式鉴别学者提出了建议当完成了这顶艰巨的工作,福音书传统的核心的真实性得以稳固以后,他们就可以重新回到福音书读者的行列,一同龄听福音书作者的见证,承认其真实性。”〔 J.B.Phillips,Ring of Truth:A Translator's Testimony (London,1967) 〕 (Bruce,TON,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