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色列人中有关圣餐的类比
正如以色列人当中有类似基督教洗礼的仪式,以色列人当中也有类似圣餐的仪式。不仅在外邦人当中,以色列人也一样,献祭经常会伴随着献祭的用餐。这尤其是平安祭的典型特征。在这些献祭当中,只有祭物内脏的脂油要被烧在坛上;摇祭的胸要赐给祭司,举祭的右腿赐给主持献祭仪式的祭司(利七28~34),而剩下的肉则赐给献祭者和他的朋友,条件是他们在利未律法上必须是洁净的(利七19~21;申十二7、12)。这些进餐以象征的方式教导,“我们既因信称义,就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与神相和”(编按:罗五1)。它们生动地传达出一个事实,即神基于所献并蒙悦纳的祭而接纳百姓,视他们为祂家中的宾客,并且在喜乐的圣餐(communion)——也就是圣约的群体生活中——与他们联合。以色列人被禁止参与外邦人的献祭进餐,正是因为这是表达他们对其他神明的忠诚(出三十四15;民二十五3、5;诗一○六28)。献祭的进餐见证耶和华与祂子民之间的联合,是欢喜快乐的时节,因此有时候会被滥用,并被作为狂欢宴乐和醉酒的理由(撒上一13;箴七14;赛二十八8)。逾越节的献祭也伴随着这种献祭的进餐。与罗马天主教的观点不同,更正教有时试图为一个立场辩护,说这种进餐构成了逾越节的全部,但这是站不住脚的立场。逾越节首先是一种赎罪祭(出十二27,三十四25)。它不仅被称为献祭,在摩西时代,它也与圣所有密切的关联(申十六2)。羊羔由利未人宰杀,羔羊的血则由祭司处理(代下三十16,三十五11;拉六19)。但是,尽管这主要是一种献祭,但它不只是献祭,也是一种进餐,人们同时食用烤好的羊羔、无酵饼和苦菜(出十二8~10)。献祭立刻转化为进餐,这种进餐在后期也变得比起初更为复杂。新约圣经将预表的意义归给逾越节(林前五7),因此,在逾越节里不仅看到一个提醒,使人想起耶和华拯救祂的子民离开埃及,也看到逾越节是耶和华拯救人脱离罪的捆绑的记号和印记,也是罪人借着应许的弥赛亚与神相通的记号和印记。正是因为与逾越节的进餐有这种关联,耶稣才设立了圣餐。耶稣使用了前者的要素,使逾越节晚餐很自然地过渡到主的晚餐。最近以来,一些批判者企图让人怀疑圣餐是耶稣设立的,但是却找不到好的理由来怀疑福音书的见证,或使徒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3~26节的见证。
二、圣餐教义的历史
1.宗教改革之前
甚至在使徒时代,圣餐庆典都会伴随着(agapē)或爱宴(love-feasts), 人们会带来一些必要的菜肴,但是这有时候会导致可悲的滥用(林前十一20~22)。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带来的礼物逐渐被称为祭品(oblations)和祭物(sacrifices),而神父会用感恩祷告为这些礼物祝福。这些名称逐渐被应用在圣餐的要素上,因此,这些物品采用了由祭司带来之祭物的特征,而神父的感恩也被视为将这些要素分别为圣。尽管一些早期教父(俄利根、巴西流〔Basil)、拿先斯的贵格利)保留了圣礼的象征或属灵概念,其他人(区利罗、女撒的贵格利、屈梭多模)则认为,基督的身体和宝血以某种方式与圣礼的饼和酒结合在一起。奥古斯丁将圣餐教义往“实在论”方向的发展(the realistic development)延迟了很长一段时间。尽管奥古斯丁的确将饼和酒视为基督的身体和血,他仍然在记号和它象征的事物之间作出区分,并不相信饼和酒的本质发生了任何的改变。他否认,恶人因为领受了圣礼中的元素,就领受了基督的身体,他强调圣餐的纪念层面。在中世纪时期,奥古斯丁的观点逐渐被“化质说”(doctrine of transubstantiation)取代。早在主后818年,罗博图斯(Paschasius Radbertus)已经正式提出这种教义,但是遭到矛儒思(Rabanus Maurus)和拉特兰 努(Ratramnus)的强烈反对。关于这一点,在第十一世纪,图尔斯的贝伦格尔(Berengerof Tours)和兰弗朗克(Lanfranc)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论战。后者愚蠢地宣称,“神父手中真正拿着的、信徒的牙齿所咀嚼的,正是基督的身体。”这种观点最终(1134年)由图尔斯的希德博(Hildebert of Tours)定义,称之为化质说。它在1215年被第四次拉特兰会议(the fourth Lateran Council)正式采纳。经院神学家们辩论 了与这项教义相关的许多问题,例如:饼和酒变成耶稣基督的身体和血会持续多久、基督在这两种元素中临在的方式、实质和偶有属性(substance and accidents)之间的关系、圣体〔圣饼〕的敬拜(adoration of the host),等等。《天特会议》制订了这项教义的最终形式,记载在其《教规与敕令集》的第十三次会议(Sessio XIII)里。共有八章、11条教规专门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在这里只能提及最重要的几点。耶稣基督真实地、实在地、实质地(truely, really, and substantially)存在于圣礼之中。基 督坐在神的右边,这事实并没有排除祂以实质的、圣礼的方式同时临在于许多地方的可能性。透过祝圣的话语,饼和酒的实质被转化为基督的身体和血。完整的基督同时存在于饼和酒这两个形态(species)之中,而且存在于饼或酒的每一个粒子之中。凡领受圣饼中的一个粒子的人,就领受了整个基督。甚至在领圣餐者领受圣餐之前,基督就已经存在于这些元素之中。因着这种临在,敬拜圣饼就是非常自然的。圣礼的作用是“加添成圣的恩典、特殊的真实恩典,赦免可饶恕的小罪、保守人不犯致死的大罪(道德上的罪),使人对永恒救恩的盼望有把握。”
2.宗教改革时期和宗教改革之后
改教家们一概拒绝圣餐的献祭理论和中世纪的化质说。然而,在正面阐释合乎圣经的圣餐论时,他们却有不同的看法。与慈运理的观点相左,路德坚持按照字面含义解释主设立圣餐时所说的话,以及基督在圣餐中身体的临在(bodily presence)。然而,他用同质说(consubstantiation)代替了化质说,俄坎(Occam)在他的《祭 坛的圣礼》(De Sacramento Altaris)一书中,为此作了详尽的辩护,根据这个观点,基督临在于圣餐元素的“里面、当中和下面”(in,with, and under)。慈运理坚决否认基督的身体临在于圣餐之中,他用象征的方式解释设立圣餐时所说的话。他认为圣礼主要是一种纪念的行动,尽管他没有否认,对信徒的信心而言,基督确实以属灵的方式临在于圣餐当中。加尔文采用一种中间立场。他和慈运理一样,否认基督的身体临在于圣礼之中,但与慈运理不同的是,他坚持基督真实地临在于圣礼之中,尽管是以属灵的方式,他坚持基督的临在是属灵美德和属灵功效的源泉。此外,他并不强调圣餐是人的行动(无论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宣认信仰),而是强调圣餐主要是表达神赐给人的满有恩典的恩赐,只有在次要的意义上,它才是纪念式的餐饮,也是宣认信仰的行动。对加尔文和路德来说,圣餐主要是神所指定的、用来强化信心的媒介。苏西尼派、亚米念派和门诺会信徒(Mennonites)都认为圣餐仅仅是纪念的活动,宣认信仰的行动,道德改良的媒介。在理性主义的影响下,这种观点逐渐成为流行的观点。施莱马赫强调圣餐仅仅是一种媒介,与基督生命的相通,借此以一种特别充满活力的方式保存在教会的怀抱中。许多“中间神学”的神学家尽管属于路德宗教会,却拒绝同质说,并且接受加尔文的观点,即基督以属灵的方式临在于圣餐之中。
三、圣经中用来描述圣餐的术语
尽管新约圣经仅仅用一个名称描述进入教会的圣礼(initiatory sacrament;编按:即洗礼),但是对我们这里所要考虑的圣礼则使用了几个名称,这些名称都源自圣经,包括:(1)Kupaòv invov(kyriakon deipnon),主的晚餐(the Lord's Supper), 它源自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0节。这是更正教圈子里最常用的术语。此处经文似乎表明,使徒想要强调圣礼和爱宴(àyáπn〔agapē))之间的不同,哥林多人似乎将这两者连在一切,也滥用圣餐,因而使得这两者变得非常不搭调。这个名称特别强调圣餐是主的圣餐。它不是富人邀请穷人做客,然后吝啬地对待他们,而是主丰盛地提供给所有人的筵席。(2)TpánEζa xvpiov(trapeza kyriou),主的筵席 (the table of the Lord ), 这个名称出现在哥林多前书十章21节。哥林多城的外邦人献祭给偶像,在他们的祭祀之后会坐下来享用献祭的饮食;哥林多教会中的一些人似乎认为,可以参与这些人的筵席,因为所有的肉都是一样的。但是保罗指出,向偶像献祭就是向魔鬼献祭,而参与这些献祭的餐饮就等同于与魔鬼相交。这与坐在主的筵席前是绝对冲突的,因为圣餐象征宣告效忠于基督并与基督相交。(3)Káo to0aptov(klasis tou artou), 擘饼,使徒行传二章42节使用的词(另参:徒二十7)。然而,这个词很有可能不是专指圣餐,也用来指爱宴(love—feasts),但是它肯定有圣餐的含义。这个名称甚至可以借由耶稣命令的擘饼行动来解释。(4)Evλoyía(Eulogia,祝福)和 Eùxapotia (eucharistia,祝谢),这两个词源自哥林多前书十章16节,十一章24节。在马太福音二十六章26~27节,我们读到:耶稣拿起饼来,祝福,就擘开。又拿起杯来,祝谢了。这两个词很可能被替换使用,并用来指已经结合在一起的祝福和感谢。感谢和祝福的杯也就是被分别为圣的杯。
四、圣餐的设立
1.有关设立圣餐的不同记载
关于圣餐的设立,圣经中有四处不同的记载,对观福音(Synoptics)各有一处记载,另一处出现在哥林多前书第十一章。约翰只提到吃逾越节晚餐,但没有提到新圣礼的设立。这些记载是彼此独立的,同时也相互补充。很明显,主设立圣餐时,祂尚未吃完逾越节的晚餐。这个新圣礼与逾越节的餐饮(paschal meal)中的核心元素是连在一起的。与羊羔同被食用的饼被分别为圣,供新用途使用。从一个事实就可明显看见这一点:第三杯——一般被称为“祝福的杯”(the cup of blessing)——被作为新圣礼中的第二种要素来使用。因此,旧约圣经中的圣礼以一种最自然的方式过渡到新约圣经的圣礼。
2.用饼代替羔羊
逾越节的羔羊具有象征的意义。正如旧约圣经中所有流血的献祭,它教导百姓,若要赦罪,就必须流血。此外,它有预表的含义,向前指向时候满足时、将要除去世人一切罪孽的伟大献祭。最后,它也具有民族性的意义,纪念以色列人蒙拯救。很自然,当神真正的羔羊出现,并且被杀害的那一刻,象征和预表就应当消失。耶稣基督完全充足的献祭,使一切进一步的流血都没有必要了;因此,流血的要素让位给不流血的要素是完全合适的,而饼和羔羊一样,都具有滋养的性质。此外,通过基督的死,中间隔断的墙已经拆毁,救恩的祝福扩展到全世界。有鉴于此,具有民族风味象征的逾越节,理当被不带有民族主义涵义的象征所取代,就是非常自然的了。
3.圣餐中各种不同的行动和用词的意义
A.象征的行动。所有与设立主餐有关的记录都提到了擘饼,而耶稣清楚地表明,这是要象征基督的身体为了救赎罪人而破碎。因为基督乃是当着门徒的面擘饼,更正教神学一般主张,应当在众人的面前擘饼。这个重要的交换(transaction;编按:指基督的身体代替罪人被擘开)是要成为一个记号,而记号必须是可见的。在分饼之后,基督拿起杯,祝谢了,就赐给祂的门徒。基督似乎并没有当着门徒的面倒酒,因此,这并未被视为庆祝圣餐时必要的行动。然而,魏林加(Wielinga)博士推论说,既然必须当着领餐者(communicants)的面擘饼,也必须当着领餐者的面倒酒。[1]耶稣自然是使用无酵饼,因为那是手头唯一可以找得到的饼,也使用一般的酒,那是巴勒斯坦当地通用的饮品。圣经并没有强调要用什么饼,也没有强调要用什么酒,所以我们不能推论说,圣经不允许使用有酵的饼和其他类型的酒。门徒无疑以一种斜躺的姿势领受饼和酒,但这并不意味着,信徒不能以坐、跪或站立的姿势享用饼和酒。
B.命令的话语。耶稣用命令的话伴随着祂的行动。当祂将饼递给门徒时,祂说:“你们拿着吃。”在发出这项命令时,毫无疑问,祂并非仅仅指一种物质的食用,更是指借着信心在属灵上支取基督的身体。尽管这项命令首先是赐给使徒的,然而基督也打算要赐给历世历代的教会。根据路加福音二十二章19节(比较:林前十一24)主加上了这样的话:“为的是纪念我。”一些人从这句话作出推断:耶稣所设立的圣餐,不过是纪念式的餐饮。然而,尤其是从约翰福音六章32~33、50~51节;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6~30节可以明显看出,它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而就圣餐具有纪念意义来说,它更多是为了纪念基督的献祭工作,而不是纪念祂的位格。另外还有一句与圣杯有关的命令的话。在分发圣饼之后,主拿起杯,祝谢了,并且说:“你们都喝这个”(太二十六27),或者根据路加的记载是:“你们拿这个,大家分着喝”(路二十二17)。显然,这里的“杯”代表杯中所盛的,因为杯子是无法分的。这些话可以充分证明,主有意以这两种(sub utraque specie)来当作圣礼使用,但是罗马禁止平信徒领杯,这显然是错误的。使用这两种元素,使基督能生动地描绘一个观念,即袍的身体被破碎,血和肉被分离,而此圣礼既能滋养灵魂,也能使灵魂苏醒。
C.解释的话语。在与圣饼有关的命令话语之后,紧接着是一句解释的话语,这句话曾引发激烈的辩论,那就是:“这是我的身体。”这些语词有各式各样的解释方法。
(1)罗马教会强调联系动词“是”。耶稣的意思是说,祂手里所拿的,真的是祂的身体——尽管它看起来、尝起来都像是饼。但这是一种完全没有根据的立场。耶稣说的话很有可能是亚兰文,因而完全没有使用联系动词。当祂以肉身站在门徒面前时,祂不大可能严肃地跟门徒说,祂把祂的身体拿在手中。此外,即使从罗马天主教的观点来看,耶稣也不可能真实地说“这是我的身体”,而只可能是说,“这现在成为我的身体了。”
(2)卡尔斯塔特(Carlstadt)相信一种新奇的观点,即当耶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祂是同时指着自己的身体。他主张,中性词to0to(touto,这)不可能是指ǎptos(artos,饼),因为饼是阳性词。但是饼完全可以被视为一样东西,因此可以用中性词来指称。此外,这种陈述在这些情况下是相当愚蠢的。
(3)路德和路德宗人士也强调“是”这个词,尽管他们承认耶稣是以象征的方式讲话。根据他们的观点,这里的象征不是一种隐喻(metaphor),而是提喻(synecdoche)。主只是要对祂的门徒说:你们在哪里吃这饼,我的身体就在饼里面、下面,并伴随这饼,尽管两者的实质仍旧是有区别的。这种观点背负着一种不可能存在的教义,即主的物质的身体是无所不在的。
(4)加尔文和改革宗教会是以隐喻来理解耶稣的话: “这是(即:象征)我的身体。”这个陈述与其他类似的陈述,都是门徒很容易理解的,例如“我就是生命的粮”(约六 35),和“我是真葡萄树”(约十五 1)。与此同时,他们拒绝另一种通常被归给慈运理的观点,即饼仅仅象征基督的身体;他们也强调,圣饼是用来印证神圣约的怜悯,并传递属灵的滋养。在这些话之外,耶稣加上了进一步的声明: “为你们舍的”(路二十二 19)。这些话很有可能是在表达一个概念,即耶稣的身体是为门徒的益处而舍的。它是主赐下的,以确保他们的救赎。很自然地,这个牺牲不仅仅是赐给主直接的门徒的,也是赐给所有信徒的。
还有一句话是解释圣杯的。主作出这个意味深远的陈述:“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 (路二十二20),这些话传递出一个隐含的对比,即救主的血,也就是新约的血,与出埃及记二十四章8节所提到的旧约的血之间的对比。后者仅仅是对新约圣经实际的一种模糊的描述。“为你们”这几个字的应用范围,比起与圣饼有关的陈述“这是为你们舍的”的应用范围,并没有更广。它们不应当被理解为不受限制意义上的“不加区分地赐给所有人”,而应当被理解为有限意义的“这是赐给你们和一切真门徒的”。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6节的结论, “你们每逢吃这饼,喝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祂来”,乃是指向圣餐永久的意义,就是纪念基督献祭的死亡;并且清楚地暗示,门徒应当有规律地守圣餐,直到主再来。
五、圣餐所象征、印证的事物
1.圣礼所象征的事物
圣礼是用可感知的外在记号为媒介,来描绘一个或多个的属灵真理,这是圣礼的特征之一。圣餐的外在记号,不仅包括圣礼所使用的有形元素(也就是饼和酒),也包括擘饼和倒酒、借着吃喝支取这饼和酒,以及与他人相通,一同参与圣礼。这里应当提到以下几点:
A.圣餐是象征性地描述主的受死(林前十一26)。旧约圣经的献祭所预示的救赎的核心事实,借着新约圣经圣礼意味深远的象征清楚地阐明出来。耶稣在设立圣餐时所说的话,“为你们擘开的”、“为多人流出来”,表明基督的死是献祭式的死亡,是为着祂百姓的益处,甚至是代替祂的百姓而死。
B.圣餐也象征信徒有分于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在庆祝圣餐时,参与者并非仅仅仰望这些象征,而是领受它们、并且食用它们。就象征的意义来说,他们是“吃人子的肉,喝祂的血”(约六53),也就是说,他们乃是象征性地支取基督献祭的死亡所确保的益处。
C.它不仅将基督之死描绘成信心的对象,是使信徒与基督联合的信心行动,也将这个行动的果效描绘为赐生命、力量、喜乐给灵魂。这里使用的象征正暗示出这一点。正如饼和酒会滋养、激励人肉身的生命,基督同样维持、苏醒人的灵魂。圣经经常描述信徒在基督里得到生命、力量和幸福。
D.最后,这圣礼也象征信徒彼此之间的联合。作为耶稣基督奥秘身体上的肢体,组成了一个属灵的统一体,信徒也吃同一个饼、喝同一杯酒(林前十17,十二13)。借着领受这些要素,信徒也操练彼此之间亲密的相通。
2.圣餐所印证的事物
圣餐不仅是一个记号,也是一个印记。今天许多人忽视这项真理,他们用一种非常肤浅的观点看待这个圣礼,将它视为仅仅是纪念基督的仪式,和基督徒认信信仰的徽章。圣礼的这两个层面,即记号和印记,不能离开彼此而独立存在。圣礼作为一个记号,或者,换一种方式说,圣礼连同它所象征的一切,构成了一个印记。印记是附属于印记所象征的事物的,是对神在圣礼中所启示的圣约恩典的保证。《海德堡要理问答》说,基督的目的是要“以这些有形的记号和誓言向我们担保:当我们记念基督、用我们身体的口领受这些圣洁的表记时,借着圣灵的工作,我们真的在分享祂真实的身体、真实的宝血;而且祂一切的苦难和顺服,也确实成为我们的苦难和顺服就好像是我们自己受苦,并且为我们自己的罪向神作出补偿。”[2]在此,我们要考虑以下几点:
A.圣餐向参与者印证基督伟大的爱,这份大爱显明在一个事实上,即基督为了他们,使自己降服在一个羞辱的、苦涩的死亡之下。这不仅意味着圣礼见证了基督献祭式的自我降服的实际,它也向借着信心参与圣餐的人保证,他正是这无与伦比的爱的对象。
B.此外,它向那些借着信心参与圣礼的人保证,基督的爱和恩典如今不仅使基督透过祂救赎工作的一切丰盛,将自己献给他们,作为他们的救赎主;而且向罪人作出个人的保证,因着神的赠与(donation),圣约的一切祝福和福音的一切丰盛都赐给了他,因此基督可以宣称对罪人的主权。
C.此外,圣餐不仅向所有借着信心参与圣礼的人确认福音的丰盛祝福,也向他保证,救恩的一切祝福都是他确实拥有的。正如身体必然会因着饼和酒而得到滋养、获得更新,同样,借着信心领受基督的身体和宝血的灵魂,即使是现今,也拥有永生,而且将来要领受得必然更加丰盛。
D.最后,圣餐是一种相互的印证。它是参与圣礼者这一方的认信徽章。每当他们吃这饼、喝这杯,都是在宣告自己信靠基督作他们的救主,宣告自己效忠于他们的王,他们庄严地宣誓要一生顺服祂神圣的命令。
六、圣礼的联合或基督在圣餐中的真实临在的问题
通过这个问题,我们进入一个场合,在耶稣基督的教会里一直以来(至今还是)都有着相当不同的看法。关于记号和记号所象征的事物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关于基督在圣餐中的临在的性质,绝对不存在一种一致的看法。我们在这里尤其要考虑以下四种观点:
1.罗马的观点
罗马教会从物质的角度来了解圣礼的联合(sacramental union;编按:指记号和所象征的事物的联合)。然而,很难找到理由来谈论任何圣礼的联合,因为根据罗马教会的描述,根本不存在恰当意义上的联合。记号并没有与它所象征的事物结合在一起,而是让位给它所象征的事物,因为前者变成了后者。每当神父说出 hoc estcorpus meum(这是我的身体)这个套语,饼和酒就变成基督的身体和血。罗马教会承认,即使在这种改变发生之后,这些元素看起来、尝起来仍然像饼和酒。尽管两者的实质已经发生改变,但它们的属性并没有改变。基督物质的身体和血,以饼和酒的样式临在于圣礼当中。他们认为,可以在设立圣餐的话——“这是我的身体”——和约翰福音六章50节起找到支持这个说法的经文基础。但是,前一句经文显然是转义的(tropical),正如约翰福音十四章6节,十五章1节,十章9节和其他的经文;而后者,若按照字面意义理解,会教导一些连罗马天主教自己都不乐意承认的教义,即每一个吃圣餐的人都会上天堂,而没有吃圣餐的人就无法获得永恒的生命(参:53~54节)。此外,第63节清楚地表明一种属灵化的解释。再者,根本不可能将耶稣所擘开的饼当作祂正在拿着饼的身体;而且我们应当注意,甚至当它在想像中已经化质了(trans—substantiated)之后,圣经仍然称它为饼(林前十17,十一26~28)。罗马教会的这种观点也违反了人的感官,因为罗马教会要求我们相信,那看起来、尝起来像饼和酒的,其实是身体和血;它也违反了人的理性,因为罗马教会要求我们相信,实质和属性已经分开,也要我们相信有一个物质的身体会同时临在于多个地方,这两者都是与理性相悖的。因此,高举并敬拜圣饼,也是没有任何适当依据的。
2.路德宗的观点
路德拒绝化质说,并代之以相关的“同质说”(consubstantiation)。根据路德的说法,饼和酒仍然保持原样,但是基督的整个位格仍然以一种奥秘却真实的方式临在于圣餐之中,基督的身体和血,在这些元素的里面、下面,且伴随着这些元素。路德和他的追随者主张,基督物质的身体和血当场临在(local presence)于圣礼之中。路德宗人士有时候会否认他们教导基督当场临在于圣餐之中,然而他们接着将另一种含义归给“当场”,而这种含义并不是那些将此理论归给他们的人所意指的含义。每当人们说,路德宗教导基督物质本性的当场临在,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其他的身体都被排除到相同的空间之外,也不是说基督的人性不在任何其他的地方,例如,天上;但是它的意思确实是基督的物质本性当场临在于圣餐之中,如同磁力当场临在于磁场之中,也如同灵魂当场临在于身体之中。因此,他们也教导所谓的用嘴吃(manducatio oralis),意思是,那些分享圣餐中的元素的人,“用身体的嘴”吃喝主的身体和血,而非仅仅凭着信心支取它们。以不配的态度领餐者也领受了饼和酒,但这却会定他们的罪。这种观点不算是在罗马天主教的观念之上有了重大进展,尽管这种观点不涉及经常重复的神迹,即实质发生改变、但属性并没有改变。这个观点其实使得耶稣的话的意思变成是说“这伴随着我的身体”——一种比另外两种解释更不可能的解释。此外,它也得担负起另一种错误教义的重担,即主得荣耀的人性是遍在的(ubiquity),这是好几位路德宗神学家乐于抛弃的教义。
3.慈运理的观点
慈运理对圣餐的看法有重大的瑕疵,这是个非常笼统的印象,虽然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一般的说法是,慈运理教导,圣礼只是空洞的记号或象征,比喻性地描述或象征属灵的真理或祝福;领受圣餐仅仅是纪念基督为罪人所做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基督徒宣认信仰的徽章。然而,这种说法并没有公平地对待这位瑞士的改教家。他的一些陈述无疑会传达出一种观念,即对他而言,这圣礼仅仅是纪念性质的礼仪,是信徒在这个仪式中所宣誓之事的记号和印记。但是,他的著作中也包含一些陈述,指向圣餐更深刻的含义,也将此圣礼视为神在圣礼中为信徒所做的一切的印记或誓言。事实上,随着时间的进展,他的观点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我们很难精确判断他在这件事上到底相信什么。他显然想要将一切难以理解的奥秘排除在圣餐的教义之外,并且显示出一种倾向,就是过度地想要用直白而简捷的方式来解释圣餐。他偶尔会说,圣餐仅仅是一个记号或象征,是为了纪念主耶稣的死。尽管他会顺便提到圣餐是一个印记或保证,但他肯定没有公正地看待这种观点。此外,对他来说,强调的重点落在信徒在此圣礼中保证了什么,而不是神保证了什么。他将借着信心吃基督的身体视为等同于信靠祂、满心倚靠祂的死。他否认基督的身体临在于圣餐之中,但他并没有否认,因着信徒的信心,基督以属灵的方式临在于圣餐之中。基督仅仅借在祂的神性中、借由信主的领餐者的心领神会(apprehension)而临在。
4.改革宗的观点
加尔文反对慈运理的圣餐论,因为(A)它使信徒在圣礼中所做的,遮盖了神在圣礼中赐下的恩赐;(B)它认为吃基督的身体不会比相信基督的名并仰赖基督的死更高。根据加尔文的看法,圣礼不仅与基督过去的工作相连,与死去的基督相连(慈运理似乎是这么认为的),更与基督目前的属灵工作相连,与如今活在荣耀中的基督相连。他相信,尽管基督的身体并没有当场临在于圣餐之中,却借着祂完整的位格临在于圣餐中,让信徒可以享受,包括身体和血。他强调信徒与救赎主整个位格之间有一种奥秘的联合。加尔文的描述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他似乎是指,基督的身体和血尽管不在现场,而只是当场临在于天上,但是当信徒领受圣餐中的元素时,基督的身体和血仍然传递出一种赐予生命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尽管是真实的,但是它并不是物质性的影响,而是属灵的、奥秘的影响,是借着圣灵作成的,而且是以信心的行动为条件,借此,领餐者以象征的方式领受基督的身体和血。至于信徒与基督之间的相通是透过什么方式生效的,有双重的描述。它有时被描述为仿佛是领餐者借着信心使自己的心升到天上,也就是基督今天所在之处;有时候,仿佛是圣灵将基督的身体和血的影响力从天上带下来给领餐者。达博尼坚决地拒绝加尔文的描述,即领餐者在圣礼中仿佛领受了基督自己的身体和血。在加尔文的描述中,这无疑是一项含糊不清的观点。有时候他似乎过于强调字面意义上的身体和血。然而,我们可能应当从圣礼的角度来理解他的话,也就是说,按照象征的意义来理解。加尔文的这个观点也是在我们的认信标准中可以看到的观点。[3]对加尔文教导中的可疑观点的普遍解释是:基督的身体和血仅仅以虚拟的方式临在,也就是说,用赫治博士的话说,“救赎主在十字架上将自己的身体献为祭所带出的功德和果效,如今存在于圣礼之中,并靠着圣灵的权能,实际上被传递给所有配得领受圣礼的人,圣灵乃是按照祂主权的旨意,使用圣礼作为媒介。”[4]
七、圣餐是一种恩典的媒介,或圣餐的有效性
主亲自设立的圣餐礼是一个记号和印记,因此也是一种恩典的媒介。基督为了门徒和一切信徒的益处设立了这个圣礼。救主的心意显然是要祂的跟从者借着参与这圣礼而受益。这是从一个事实作出的推论,即基督设立圣餐正是要作为恩典之约的记号和印记。我们也可以立即从这种象征式的吃喝中作出推断,即这是表示滋养和更新,也可以从下列的类似经文作出推论:约翰福音六章48~58节(无论这里是否直接指圣餐)和哥林多前书十一章17节。
1.在圣餐中领受到的恩典
圣餐是为信徒设立的,也仅仅是为了信徒,因此它不是在罪人心中产生恩典工作的工具。圣餐预设了领餐者心中已经有神的恩典。耶稣仅仅向那些公开承认要跟从祂的人施行圣餐;根据使徒行传二章42、46节,凡相信的人都恒心遵守使徒的教训,彼此交接、擘饼;而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8~29节强调领圣餐前自我省察的必要性。信徒以圣道为媒介所领受的恩典,与在圣礼中所领受的恩典,并没有类别上的不同。圣礼仅仅加添圣道的功效,因此加添了领受到的恩典的程度。这是与基督越来越亲密相交的恩典,属灵滋养和更新的恩典,日益增加得救确据的恩典。罗马天主教尤其将圣礼命名为成圣的恩典,特殊的真实恩典,赦免可饶恕的小罪,保守人不犯致死的大罪,和得救的确据。
2.这种恩典运作的方式
在这方面,此圣礼是如何发挥果效的?无论如何,圣餐都是神所赐予人的恩典的功德因吗?圣餐是否完全不顾领餐者的属灵状况而赐予人恩典,还是它不会不顾?
A.罗马天主教的观点。对罗马天主教来说,圣餐不仅仅是一种圣礼,更是一种献祭;它最主要的甚至是一种献祭。它是“不流血地更新十字架上的献祭”。这意思不是说基督确实在圣餐中再次死亡,而是指基督经历一种外在的改变,这从某个角度来说等同于死亡。基督岂不是说,饼是祂的身体,是为祂的门徒舍的,也说酒是祂的血,是为他们流出的?为罗马天主教争辩的人(controversialists)有时给人一种印象,说这种献祭仅仅具有代表和纪念的特征,但这并不是罗马教会真正的教导。基督在圣餐中的献祭被视为真实的献祭,被认为具有挽回祭的价值。每当人们提出一个问题,即这种献祭对罪人有什么价值?罗马天主教的权威人士就开始拐弯抹角,用前后不一致的回答来搪塞。卫墨斯在他的《基督宗教手册》中的陈述就是典型的例证,那本书被许多罗马天主教学校用作教科书。他在第348页说:“借着弥撒的祭的果实,我们明白它为我们产生什么功效,因为它是一种代赎和恳求的献祭:(A)不仅包括超自然恩典,也包括自然的恩惠;(B)赦免他们的罪和当得的刑罚。基督借着祂在十字架上的死为我们赚取的一切,在弥撒的圣礼中被施行到我们身上。”在弥撒的献祭被称为代赎的献祭之后,最终一句话似乎是说,弥撒终究只是一种献祭,在此献祭中,基督在十字架上所赚取的一切被施行到参与弥撒的人身上。
就圣餐作为圣礼来说,罗马天主教教导,圣礼乃是借着本身发挥功效(exoperaoperato),这意思是说,“圣礼的有效性取决于圣礼的行动本身,而不在于接受圣礼者的性情或倾向,也与执行圣礼者的德行无关(exopere operantis)。”这意味着,凡是领受这些元素的人,无论是敬虔的还是邪恶的,都得到了圣礼所象征的恩典,这恩典被认为是包含在圣礼元素中的一种实质。圣礼仪式的本身也向领受者传递恩典。与此同时,天主教也相当前后不一致地教导,圣礼的功效似乎可能因为以下几种情况而完全或部分地遭到挫败,这包括:存在某种障碍,人缺乏使灵魂能够接受恩典的性情,或神父不愿意按照教会的所作所为来行事。
B.更正教流行的观点。更正教的流行观点是:圣礼无法由其本身产生功效。圣礼本身并不是恩典的成因,而仅仅是神手中的工具。圣礼的有效运行是有条件的,不仅取决于领受者信心的存在,更取决于领受者信心的活跃度。非信徒有可能领受了外在的元素,却没有领受圣礼所象征的事物。然而,一些路德宗信徒和圣公会高派教会信徒盼望维护圣礼的客观性,明显地表现出倾向于罗马教会的立场。《协同书》(Formula of Concord;或译为《协同信条》)说:“我们相信、教导并宣信:不仅是在基督里的真信徒与配得的人领受基督的真身体和宝血,连那些不配的和不信的人也领受了;然而,他们若未回转且悔改,那么他们所得着的就不是安慰与生命,而是只能为自己受审判与定罪而领受(林前十一27、29)。”[5]
八、圣餐是为谁设立的?
1.圣礼的恰当参与者
“圣餐是为谁设立的?”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海德堡要理问答》如此说: “就是那些因自己的罪恶而真正厌恶自己,但仍相信这些罪都已因基督的缘故得蒙赦免,而剩余的软弱也由基督的受苦、受死得蒙掩盖的人;他们也渴望信心能越来越刚强,生命能越来越改进” (编按:问答81)。根据这些话,圣餐似乎并不是不加区分地为所有的人设立的,甚至不是为一切在有形教会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设立的,而是仅仅为那些真诚地为罪悔改、相信这些罪已经被耶稣基督代赎的血所遮盖、渴望加添他们的信心并在生命的真圣洁上成长的人设立的。参与圣餐的人必须是真正悔改的罪人,他们乐于承认自己本是失丧的。他们必须对耶稣基督有活泼的信心,以至于将自己的救赎交托给救主代赎的血。此外,他们应当对圣餐有正确的理解,并为圣餐感恩,必须分辨圣餐和普通饮食之间的不同,必须深刻地认识到饼和酒是基督身体和血的象征。最后,他们必须存圣洁的心渴望灵命成长,并日益符合基督的形象。
2. 必须被排除在圣餐之外的人
因为圣餐是一种圣礼,而且是为教会设立的,所以教会之外的人就不能领圣餐。
但是仍然有必要作出进一步的界定。不是一切在教会中有一席之地的人都被允许来到主的桌前。我们应当注意以下的例外:
A.孩童,尽管在旧约圣经时代允许孩童吃逾越节的羔羊,但(新约圣经)不允许孩童到主的桌前,因为他们无法满足按理领餐的要求。保罗坚持,在领圣餐之前,人必须自我省察,他说:“人应当自己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林前十一28),而孩童根本没有能力作自我省察。此外,保罗指出,为了以合适的态度(《新译本》;《和合本》作“按理” )领圣餐,必须恰当地分辨主的身体(林前十一29),也就是说,正确地区分圣餐中所使用的元素和一般的饼和酒,认识到这些元素是基督的身体和宝血的象征。但是,这显然也超出了孩童的认知能力。唯独当他们成长到能够分辨的年龄,他们才被允许加入圣餐的庆典中。
B.有可能出现在有形教会范围内的不信者,也没有权利参与主的筵席。教会必须要求所有想要庆祝圣餐的人,要先作出可靠的信仰认信。很自然地,教会无法查看人心,只能根据申请者是否承认自己相信耶稣基督,来判断可否允许他参与这圣礼。教会偶尔可能容许一些假冒者有完整参与这圣礼的特权,但这等人在领圣餐时,却是在吃喝对自己的审判。而如果他们的不信和不敬虔逐渐变得明显,教会就必须恰当地执行教会纪律,将他们排除在圣餐之外。我们必须保护教会的圣洁和圣礼的圣洁。
C.连真信徒也并非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心态下都可以领圣餐。他们属灵生命的光景、他们与神之间的关系、他们对基督徒同伴的态度,都可能使他们没有资格以属灵的方式参与圣餐庆典。这就是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一章28~32节清楚暗示的。哥林多人当中有一些惯常的做法,使他们的参与圣餐成为一种笑柄。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与主有隔阂或与他的弟兄有隔阂,他就不应当到主的桌前,因为圣餐象征相通。然而,我们应当明确地声明,缺少得救的确据不应当阻止人来到主的桌前,因为设立圣餐的目的正是为了坚固人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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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ielinga, Ons Avondmaals Formulier, pp. 243 f.
2. Lord's Day XXIX, Q.79.
3.参:《比利时信条》,第35条;《海德堡要理问答》,问答75、76,以及我们教会庆祝主餐的申请表格中。
4. Hodge, Comm. on the Confession of Faith, p. 492。
5. VII. 7.
进深研究问题:
能否证明圣餐代替了旧约圣经的逾越节?如何证明?
可否在施行圣餐之前将饼切成方块?可否使用个别的杯子?
“真实临在”这个与此圣礼有关的词的含义是什么?圣经是否教导这种真实的临在?如果圣经确实有教导,它是支持基督的人性在降卑状态中临在,还是在得荣耀的状态中临在?
改革宗的属灵临在(spiritual presence)教义有什么含义?
耶稣在约翰福音第六章的论述真的是指圣餐吗?
罗马教会如何为在一个形态下(under one species)庆祝圣餐辩护?
圣餐是一种献祭,这种观念是如何产生的?针对这种观点有哪些异议?
“吃主的身体”仅仅相当于相信基督吗?
开放的圣餐仪式(open communion;编按:指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参加,没有任何限制)是否具有正当理由?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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