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对改革宗新教主义的辩护,旨在反对当下罗马天主教拥戴者提出的一些主要主张,他们许多都是从新教转投天主教的怀抱。对于有些读者而言,这种反对罗马天主教的新教论点,看起来可能像是抗罗宗的另一个例子。例如,教会史学家马萨( MarkMassa )在《美国反天主教:最后一个可接受的偏见》( Anti-Catholicism in America : The Last Acceptable Prejudice , 2003 )中主张,罗马天主教徒与新教徒看待世界的方式截然不同,这种分歧导致美国社会几乎方方面面都频繁出现有关天主教的歪曲与误导,从政治到好莱坞都是如此。另一位教会史学家詹金斯( Philip Jenkins )在《新反天主教:最后一个可接受的偏见》( The New Anti-Catholicism : The Last Acceptable Prejudice , 2003 )中也提出了类似观点,声称美国人对罗马天主教的偏见是如此深重,以至于许多人完全看不到这种偏见。这些观点导致一个问题:《仍然竭力争辩》是不是美国“最后一个可接受的偏见”的另一个例子?
答案一方面在于要分辨不当的偏见与神学立场之间的区别。 1844 年,当费城的新教徒有形抗议罗马天主教对美国不忠时(第九章有所讨论),他们展现出的是一种基于政治观点的偏执,认为忠于教皇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忠实的美国公民。大约一个世纪后,布兰莎德( Paul Blanshard )在其畅销书《美国自由与天主教权势》( American Freedom andCatholic Power , 1949 )中对罗马天主教的攻击如出一辙,告诉美国人罗马天主教的教会等级观念、传统和忠心,本质上与国家自由民主的政治理念相悖。
过去十五年间,我曾与许多天主教徒一起生活和工作,知道那些反对不仅是偏见,而且还是错谬的。实际上,有时候我更喜欢与天主教徒共事,胜于我的福音派伙伴,因为前者不具有后者的一个弊端,即一种有时候将基督教简化为与耶稣的热切关系的虔诚。因着对人类处境的多数方面具有一个漫长的智性默想传统,罗马天主教徒有时候是最令人愉悦的对话者、就餐伙伴和部门同事。即使对话以对一部电影、一名政客或课程里的一段文字的分歧告终,我也总是能从对话中获益,比从前在智慧上更有长进。此外,即使梵蒂冈的政治局势可能迫使美国天主教徒处于一个尴尬的政治立场,他们对教皇的忠诚却一点也不比一个寻常美国新教徒对英国王室的迷恋更加怪异。
然而尽管如此,政治和文化是一回事,教义和敬拜又是另一回事。 2008 年,诺尔( Mark No11 )和尼斯特伦( Carolyn Nystrom )在他们合写的书《宗教改革结束了吗?福音派眼中的当代罗马天主教》( Is the Reformation Over ? An Evangelical Assessment of Contemporary Roman Catholicism )中,注意到新教徒和罗马天主教徒在一系列议题上具有共同立场,尤其是一些富有争议性的政治话题,例如生育和婚姻。他们也注意到,罗马天主教的某些教义发展,似乎消除了历史上新教徒对于天主教的反对态度。这些明显的改变 -- 天主教的捍卫者总是反对使用“改变”一词形容教会当前的立场 -- 伴随着新教徒对于基要主义宗派主义教义僵化的疲劳。
无论读者如何看待罗马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当下的局势,分离西方基督教两方的争议仍然重要,至少这是本书的论点。如果有人关心神的圣洁、律法的要求、人的罪,以及悖逆神的永恒刑罚,那么新教和天主教对于这些问题的教导,就是人类生存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因为宗教改革中,新教徒(以及当今的如多人)认为天主教对于救恩的教导将人领入歧途,因此反对罗马天主教的理由是正当充分的。
当然,本书论及新教与天主教分歧的一个方面,并且只探讨了宗教改革与反改革的诸多因素的一部分。尤其在越来越多的新教徒改信罗马天主教的背景下,本书旨在探讨放弃新教的一些最常见的原因。关于信仰的转变,许多的解释都围绕着西方的文化危机、罗马建筑与仪式的美感、罗马天主教教导的全面性、欧洲基督教历史,以及基督教世界所体现出的社会秩序的吸引力。有时候,罗马天主教的这些方面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但第二次梵蒂冈会议后礼拜仪式上的自由所带来的波尔卡弥撒,则不是如此。然而当论到基督的拯救作为,以尊崇神、荣耀神的方式敬拜神,使教会牧者有压力忠心监护神的百姓时,艺术、社会教导和哲学的魅力就烟消云散。也就是说,如果救恩、敬拜和基督徒的侍奉比政治和文化更重要,如果救恩、敬拜和体制化的教会仍然重要,那么新教改革就仍然重要。
感谢希尔斯代尔学院( Hillsdale College )的同僚加埃塔诺( Matthew Gaetano )和马斯( Korey Maas ),谢谢你们阅读了本书的部分并提供了宝贵的建议。本书献给密歇根州希尔斯代尔正统长老会教会牧师希尼斯( Everett Henes ),十年来,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努力牧养一座按照神的话语改革的改革宗教会。 |